梨月目光怪異的看著顏斯卿，“你究竟是如何死的？可是我親手殺了？”
一直以來，她都以為是自己對神主之位的執念才對斯年動了殺心，可如果連戀人和女兒都是假的，還有什麼能不是假的呢？
顏斯卿默了默，說道：“是我挑動了你的殺心，讓你故意殺我，我知你何時心情不好，何事會讓你不痛快，何處是你慾望所在，我還用了一些魔族的藥物。”
“難怪！”梨月嗤笑一聲。
她就說，自己怎麼會失控殺了自己最心愛之人。
原來都是被算好的。
她不可思議的看著顏斯卿，淡淡道：“你可曾對我有過一點點動心？”
顏斯卿目光閃爍了一下，他拿不定主意自己該如何說。
他只是一塊石頭，哪裡懂得什麼人世間的情情愛愛，他會的只是模仿。
梨月似乎明瞭了，她果斷揮揮手：“你走吧！”
顏斯卿愣了一下，那一刻，他覺得自己像是一條狗，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他張嘴想說些什麼。
梨月厲聲喝道：“閉嘴！”
顏斯卿：“……”
他向著梨月行了一禮，終究什麼也沒說，朝著凌雲殿外去了。
出了凌雲殿，他如蒙大赦，飛也似的到了天上，再也不想下來。
人間，太可怕了。
更可怕的是，欠了情債。
他問舞心，“情是什麼？”
舞心哈哈大笑，“你竟然當了真？”
顏斯卿在她的笑聲裡聽出了心虛，他陡然間明白了，他和舞心都是石頭，在人間漂泊了一圈，學會的竟然只是模仿，真正的情是什麼，他們一輩子都未必懂得。
舞心即便勾搭再多的男人，有再多的男人為她爭風吃醋，她也不懂真正的情是什麼。
兩人靜默了下去，一句話也不想說。
凌雲殿裡。
梨月看著明媚，眸色很是複雜。
她說不清楚為什麼，對著明媚，卻嗚嗚的悲涼的哭出了聲。
明媚靜靜的看著她，等著她哭。
梨月哭夠了，才緩緩說道：“我是不是歷來所有女媧後人中最傻的一個。”
“大概是吧！”明媚仔細想了想歷來所有女媧後人的豐功偉績，好像真的沒有出過這樣傻的一個，不得不勉強承認了。
梨月：“……”
她嘆道：“我真是愧對了這身軀，希望後來人以我為鑑吧。”
明媚不置可否。
半晌，她說道：“我未曾回來之前，你對歸雲天有功有過，也不算徹底愧對，除了在感情事上糊塗了一些，這長老之位你做到了七分稱職。”
梨月笑了。“我真羨慕你。”
“羨慕我什麼？”明媚問。
“羨慕你似乎永遠都知道自己想要什麼，羨慕你永遠都清醒，世間並不是人人都如此。”梨月又道：“聽聞神主帶了一個男人回來？”
明媚：“他叫曲彌。”
梨月語調怪異。“也是一塊石頭？”
“不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