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想起了斯明媚。
她絕然的從城牆上跳下去,到底是對男人失望透頂了,還是對這世道失望透頂了,亦或者是對自己失望透頂了。
罵人的確不會讓人覺醒,鮮血卻會。
她淡淡道:“你都已經說了,那些是沽名釣譽之徒,他們不會去的!”
陸雲華的抱怨戛然而止,她呸了一聲,恨聲罵道:“偽君子!”
她想了想,試探著問道:“要不我去罵?”
明媚看她一眼,笑了。
她手指拂過陸雲華柔嫩的臉蛋,笑道:“你這樣的美嬌娘,還是乖乖在家裡待著,若家裡真的守不住,你就逃吧!”
陸雲華握住她的手,氣呼呼道:“你說什麼胡話,我怎麼能放下你自己逃走?要麼死,要麼一起逃。”
衛銘燊從外面進來,看見傾心交談的兩個女人,他忽然覺得頭上有點兒綠……
……
城裡的戰事越來越緊張,各種防禦工事也都準備了起來。
衛銘燊派了幾路人馬去周邊的城池說和,只不過都是無功而返。
那些權貴很擔心自己的下場會和方誠一樣。
衛銘燊並不在意,他已經得到了父親的電報,父親到底是舍不下他這個兒子,心中雖然氣憤,卻還是打算按照他的計策行事。
是非成敗就在此一舉。
只要他能在袁州挺過一個月,戴漢就要急著回頭去打仗了。
兩邊打仗,戴漢的勝率到底有多少呢?
晚間。
衛銘燊回來,和明媚說起柳琨的事情,他罵道:“清談誤國,這些傢伙還真的以為是喊幾句口號就能勝了敵人的?這種沽名釣譽之徒實在可惡,打仗他退避三舍,到了邀功的時候,卻爭先恐後,唯恐旁人少了他,這種嘴臉實在可惡。”
明媚道:“你讓他們去!”
衛銘燊奇道:“為什麼?”
明媚:“讓他們求仁得仁,求死得死,只怕,到時候沒一個人敢去。”
衛銘燊略一沉吟,“好,我倒要看看,他們是真大膽,還是沽名釣譽,若都是沽名釣譽之徒,看我如何收拾他們。我讓那個鬧得最兇的姓柳的,寫一篇戰鬥檄文出來,就讓他在陣前念,他若是不丟我軍志氣,我算他一條英雄好漢。”
這件事情就這樣定下了。
第二天,粉糰子笑嘻嘻的說道:“宿主,您不知道柳琨的臉都快變了,其餘的人還能逃掉,他是怎麼也逃不掉的,看他這次還怎麼說?”
明媚笑了一下,報應該來的時候,真是逃也逃不掉。
幾天後。
戴漢的軍隊到了。
衛銘燊果然將柳琨推出城門去讀戰鬥檄文,與他一起的還有幾個將領。
柳琨戰戰兢兢的站在如此空曠的地方直面數萬軍隊,而背後則是袁州城的數萬士兵。
柳琨拿文稿的手都是顫抖的。
他怕啊!
他回頭看一眼城池,只看到衛銘燊冷厲的眼睛。
衛銘燊面容冷肅,對身邊的人說道:“他要是敢讀,就饒他一命,用國士之禮護送他回城,他若是不敢讀,給我崩了他。”
“是!”
那震耳欲聾的回答的聲音將柳琨嚇了一跳。
他再看看身邊的將士,分明是來保護他的也是來殺他的。
他戰戰兢兢的開始讀稿子:“時值國外戰事暫平……國內謀求和平之際……戴漢……逆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