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它這些天吃來的氣運。
緊接著無數鬼伢紛紛將他們吞噬的氣運吐了出來。
若在平日,臧澄聽到這聲音,一定會高興的要死,但是現在,五十多隻鬼伢對著他齊齊嘔吐的感覺聽得他頭皮發麻。
他再次感受到實力差距,從前,他再厲害,一次有隻能處理兩隻鬼伢。
而他面對的明媚,竟然只是在空中輕輕一捏,五十多隻鬼伢就齊齊吐了出來,這該是多麼恐怖的力量。
他咬緊牙關,面目猙獰,如果上天再給他一次機會,他絕對不會再出現在這個女人面前,他一定有多遠滾多遠。
而且,也絕對不會在一個城市常駐,他一定四處流竄著害人。
臧澄胡思亂想著,然而事情還沒有結束。
這只是剛開始……
鬼伢吐出自己吸收來的氣運,卻並沒有停止,而是繼續嘔吐,吐出一大口一大口的黑液。
臧澄被吐了滿頭滿臉,卻根本不敢躲閃。
此時,他已經嚇崩潰了。
他忽然想明白明媚要幹什麼,他眼神驚懼中透著死氣,顫抖著說道:“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我從今後一定洗心革面……大神,求求你饒了我……”
他說著說著,臉上涕淚橫流,跪下來撲通撲通的磕頭。
什麼尊嚴面子骨氣,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這些都不存在。
他徹底的怕了,如今只想活下去,只要活著,哪怕當個乞丐他也願意。
明媚面無表情的看著她,眸中了無情緒。
這些鬼伢來自黑暗深淵,是深淵中糾纏出的一縷怨靈,曾以怨氣為食,無知無識,等到某一天化去,重歸天地。
臧澄卻硬生生開啟了它們的靈識慾望,讓它們以氣運為食。
氣運與怨氣相比,一個是山珍海味,一個是粗茶淡飯。
吃過了好的自然就不會想著去吃差的,這些鬼伢已經被養壞了。
她將它們體內所有的養料都抽離,讓它們體內沒有一絲能量,它們如今便似餓虎下山,飢不擇食,而眼前唯一能供它們食用的只有一個……
臧澄的頭已經磕出了血,他耳中聽到了一聲聲咕嚕嚕的聲音。
這聲音他無比熟悉,正是鬼伢肚子餓了的聲音。
曾經他馴服鬼伢的時候,會將它們困住,讓它們接觸不到一絲絲怨氣,餓到筋疲力盡,然後再稍微喂一點點氣運,這個鬼伢從此就聽從他的了。
這個方法他屢試不爽,靠著它收服了上百隻鬼伢,沒人比他更清楚鬼伢肚子餓的聲音。
一隻鬼伢肚子餓聽起來很有趣,五十多隻鬼伢肚子餓,聽起來是恐怖片。
他顧不上身上被鬼伢吐得惡臭,更顧不上偽裝,急忙眼睛盯著一個地方,想要開啟虛無裡的黑暗深淵,將這些要命的鬼伢統統送到深淵裡去。
然而,他再次絕望了。
通道打不開。
他的能力失效了。
他抬頭對上明媚無悲無喜的眼眸,求饒的話來不及說,整個人就被鬼伢吞噬了。
五十多隻鬼伢齊齊對準了他肩膀上的氣運,他身上渾厚的氣運瞬間黯淡了下去,氣運被開啟後,曾經吞噬掉的那些氣運沒了壓制立刻逃逸出去。
還有鬼伢搶不到氣運,卻又餓急了,抱著臧澄的身軀一陣啃食,臧澄發出淒厲的吼叫聲,鬼伢是靈體,自然咬不到他的肉,卻能實實在在的撕咬到他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