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曼凝重地看了看楚依,“我明白了,你放心,我這個老婆子還沒有老到什麼也不知道,你說他們什麼時候回來?”
“可能就這幾天,錢阿姨,如果你想離開楚家,我也理解您……”
錢曼拉著楚依的手,“楚依,在外面的人看來,你是楚總,但是在我看來,你也是和我的女兒一般大的孩子,這段時間你對我的細心照顧,我也看在眼裡。我才是要好好地感謝你。”
“我們之間就不要這麼說了,錢阿姨。”
楚依的眼睛有一點乾澀,她眨了眨眼睛,“錢阿姨,你先早點睡吧,養好精神,才能好好地見趙依依啊。”
“嗯,你說得對,我現在就睡覺。”
錢曼一拍腦門,“對了,我給你做了夜宵,放在了保鮮盒子裡,聽說你最喜歡越春捲,我就做了一些,如果你想吃的話就自己去拿哈!”
“知道了,錢阿姨。”
惦記著自己晚飯的人,現在也只有錢阿姨了。
楚依扶著錢曼躺下,提上關上燈,關好門,楚宅幽深的長廊下,楚依的腳下,只有一個模糊的黑影。
隨著她一步一步地走下樓,左右的燈也慢慢點亮,就像是一個流星,最終走向消失。
走到廚房,一個透明的盒子裡裝著春捲,楚依也不知道錢曼是在哪裡聽說自己喜歡春捲的,多半又是哪一個傭人說的。
楚依品嚐過很多的美食,但是此刻味蕾上的感受卻是獨一無二的,或許是有了情感的加成,楚依覺得這是自己嘗過的最好吃的春捲。
一天之後,雲端之間。
趙依依抿了一口熱茶,飛機穩穩地飛行著,可是趙依依還是有一些害怕,她的手緊緊地扶著扶手,表情隱忍。
付行摸了摸她的額頭,問道:“害怕了?不舒服?”
趙依依瞥了一眼付行,眼睛沒有多餘的神情,“難道你不害怕嗎?如果可以,我以後都不想再做飛機了。”
付行的嘴角微微扯動,“我不會因為受傷了一次,就永遠拒絕一個高效率的事物,任何事情都是有風險的,風險的機率也都是均等的,不存在哪一個人會特別倒黴,或者,即使有那個人,也不會是我。”
“你總是那麼自信。”雖然是誇獎的話,但是趙依依的語氣卻還是有一點奇怪。<國到z國,就算是直飛也需要13個小時,從一個半球,跨越到另一個半球,對於付行而言,比起害怕,更好的是新奇。
這個父輩曾經離開的土地,究竟還擁有著什麼魅力,讓爺爺可以一直難以忘記,付行也很知道,也很想探索,最重要的,他想知道趙依依生活在什麼地方,在什麼樣的環境長大,她小時候看過的風景,吃過的事物,見過的人,他也想一起經歷。
夜色漸漸地深了,周圍的燈光越來越刺眼,付行和趙依依也到了臥室區,說是臥室區,也只有一個勉強兩個人睡覺的床,還有一個藍芽電視,趙依依知道這個是付行專門換得情侶臥室,她也不能說什麼,只能先去洗了一個澡。
回來的時候,付行還在打著字,他連著ifi,好像和電腦對面的人聊著什麼,趙依依坐在床邊,付行的手突然伸了過來,撫摸著趙依依的後背,趙依依卻是因為這一下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她下意思地躲了一下,付行不悅地眼神遞了過來,手也捏著她腰間的細肉。
他說著流利的法語,趙依依唯一能確定的,就是付行說的是法語,她靠在床邊,也不能是打擾付行,也不能離開這裡,慢慢地,睏意上了心頭,她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付行關上電腦,這才發現趙依依已經睡著了,他把電腦放進了收納櫃裡,修長的腿下床的時候還不小心碰到了趙依依,好在她太困,根本沒有感覺到。
付行弓著腰,將趙依依抱在床的裡面,沒有合上遮光板的窗外,烏黑的雲包裹著並不透明的雨滴打在窗戶上,趙依依輕輕地皺了皺眉,然後中安了一個舒服的位置繼續睡,付行幫她蓋好被子,將她的碎髮攏到耳後。
“趙依依,如果你能一直像現在這樣會有多好?”
付骨節分明的手指還帶著一絲冰涼的溫度,觸碰到趙依依有些溫熱的面板上。
飛機落地,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
趙依依和付行出了閘口,接待他們的人就已經等在了大廳,兩人走了過去,他們先是去了付家的府邸。
最早的付家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