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提起酒杯,和喬治的空酒杯碰了一下,“什麼時候你的抱怨比我多了,對了,你不是來這裡指責我的嗎?怎麼反倒開始安慰我了。”
喬治輕哼一聲,從口袋裡拿出一個信封,信封鼓鼓的,很難不讓人知道這裡面裝得是什麼。
“老闆說了,拿著這些錢,先躲一陣子吧,老闆給你的手機一直開著。”
喬治從口袋裡又拿出眼yan盒,食指和中指之間夾著煙。
亨利嬉皮笑臉地樣子瞬間垮掉,他飛快地墊了墊信封的重量,“老闆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亨利,你的性格太過過火,老闆早就預想到你會把這件事情搞砸,不是付行的事情,而是原住民的事情,老闆明明吩咐你好好地勸他們,讓他們搬離那裡,你真的以為老闆在意的是那裡的資源,不是的,老闆這幾年一直想辦旅遊業。我的意思都清楚了吧……”
煙霧吐了出來,包間裡的味道混雜了起來,亨利的臉色很難看,“我被冷藏了?”
“好聽點說,是的,本來我幫你說幾句,也許事情會有轉機,但是付行這件事一出,這就不能怪老闆,只能說你太倒黴。”
“該死!”亨利將信封扔到牆壁,牆壁用海綿包裹著的鍛面彈力極強,信封滾了幾圈掉到地上。
喬治拍了拍他的肩,“別跟錢過不去,好好想想這次的事情,好好地反思一下。”
“老子不需要反思,老闆這樣對我不公平!”
亨利看著桌面上的東西都覺得礙事,喬治拿起自己的酒杯,之間其他的東西,隨著酒紅的桌布,一起倒在地上,還好茶几下面是地毯,黑色的地毯看不出汙跡,只是某些地方暗了一些。
喬治咬了咬菸頭,又喝了一口酒,“最近別出現在這裡了,否則就不要怪我無情了。”
喬治離開酒吧,坐會車上,駕駛室的瑪麗問道,“亨利答應了嗎?”
“他有否定的可能嗎?”喬治自嘲地笑了笑,“我們都沒有那個可能。”
瑪麗拿出解酒糖,“但是亨利可不是一個按常理出牌的人。”
喬治抬眼看了一眼瑪麗,拿著解酒糖盒,一格一格地翻轉著,他下車,“等我幾分鐘。”
瑪麗分明看到,他又把yan盒拿了出來,這一次,就是三根。
回到車上,他好像放鬆了一些,“去找人跟著亨利,要生面孔。”
“知道了,總辦。”
瑪麗發動車子,很快,跑車消失在夜色中。
半夜12點,夜空中繁星點點,付行輾轉反側,他很快了解了自己這位所謂的父親的意圖,自己和朝霧都是飛機的失蹤旅客,一直在尋找自己的父親,不可能不知道其他失蹤旅客的資訊,可是現在他居然能讓朝霧留在自己的身邊,而沒有去尋找自己的真實身份,只有兩點可能,一是父親騙了朝霧,二是朝霧的情況很複雜。
付行更傾向於前者,因為他知道朝霧是絕對不會因為自己的身世選擇逃避的人,而自己的父親為什麼要讓朝霧留在自己的身邊,是為了穩定自己的情緒,他看出自己喜歡朝霧了嗎?還是說,朝霧的身上有什麼秘密?
付行毫無睡意,他穿上拖鞋,下了床,正好趕上父親付喬來到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