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已經開了有一段時間,方向並不是楚氏,而是楚傾自己的家,司機透過鏡子瞄了一眼後座的楚傾。
他把檔案扔到旁邊,有些疲憊地按著太陽穴,這份檔案孫倍青是怎麼弄出來的,看排版的格式和最後的簽名,倒像是qe的風格,可是qe和j兩家勢不兩立,孫倍青是怎麼從qe拿到這份資料的?對了,qe前段時間是不是招聘了……
“之前qe是不是招聘過?”
“是的,招聘秦深的秘書,那個於漪是雷霆的人。”
楚傾下巴的黑痣移動了位置,“看來是一僕二主,秦深會不會知道這件事?”
“楚總……”
“這份檔案也許有問題。”楚傾把檔案扔到副駕駛,“找資料部的人根據已有的資訊核對,這件事情沒有那麼不簡單。這個孫倍青,心思夠大,可是智商倒是跟不上。”
“楚總,那現在您需不需要回楚氏?”
“不用,這時候那些老傢伙肯定要問有關遺囑的事情,對了,收購的小股東的股票怎麼樣?”
“並不是很理想,但是我們在努力地說服他們,現在已經有5。”
楚傾雙手合十,語氣是殘忍與孤鶩,“找一家機構,做空楚氏的股票。”
“楚總,您何必跟他們魚死網破……”
“我說了這麼做,你就給我去做,怎麼現在這麼多廢話!”
楚傾蹙眉,陰鬱的樣子有些歇斯底里。
楚傾又重新捏著那份檔案,“叫新銳投資的人來見我。”
“好的,楚總。”
楚傾看著窗外,市中心的大廈交錯鄰立,像是一隻永不饜足的野獸,吸收著這一切的繁華。楚傾也終於要摘下自己的面具了。
楚家回到自己的家中,他鬆了鬆領帶,將西服外套扔到沙發上,開啟酒櫃,放出一瓶酒放在醒酒器上。
天空中,烏雲迅速地集聚,明亮的天逐漸變暗,最後直至伸手不見五指。
楚傾怡然自得地守著這份黑暗,窗外對面的格子間已經一點一點地被點亮,這時楚傾剛好想起趙依依說過自己怕打雷的事情。
他摸到外套口袋裡的手機,手機螢幕的光芒讓楚傾的周身散發出一種溫柔的光芒。
手機那頭依舊是嘟嘟的忙音,楚傾並不著急,也不氣惱,只是一遍遍地撥打著趙依依的電話。
此時的趙依依正從書店出來,黑雲壓頂,眼見著這會是一場大暴雨。
趙依依又回到書店裡,好歹這裡人來人往的樣子,能填補自己此時的害怕。
她抱著自己買的書,繞到休息處,翻開書開始看,口袋裡的手機倏地震動著,她拿出來,原來是楚傾。
趙依依經過田深的提點,也知道出楚傾對自己的不對勁,但是她還是隻能用鴕鳥的方法逃避著楚傾。她本來就是一個不強勢的人,也沒有辦法因為某一個人而強勢。
楚傾的電話是一個接著一個,安靜的書店裡,偶有幾個小孩子頑皮打鬧的聲音,烏雲倒是愈發得黑了。
手機像是一個發動機,不停地震動,趙依依皺著眉頭,旁邊的大叔問道,“你跟你的男朋友吵架了?情侶之間還是要多溝通。”
趙依依這才明白這是大叔在暗示她打擾到他了,她歉意地笑了笑,起身站在大門處。
門外的氣壓很低,空氣有著潮溼的味道,行人都神色匆匆地走著。
趙依依按下接聽鍵,“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