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伯擼起袖子,剪掉花根部已經乾枯的部分,將空空的花瓶接了一些水,將花按照顏色擺放好。
因為之前趙依依也一直在研究插畫,所以她在一旁看著,田伯將花放好後自嘲地說道,“我插畫的手藝自然是趕不上你的,你可別笑話我。”
“怎麼會,我謝謝您還來不及呢?”
田伯把花瓶放在她的床頭,“我回去了,我就來看看你。”
“你見到楚依了嗎?”
“嗯。看到你們都沒有什麼大礙,我比什麼都開心。”
“是啊,平安健康比什麼都重要。”趙依依低著頭,看著自己的掌紋,若有所思。
另一邊,楚偉的書房內。
楚偉早就將楚氏的所有的事情交給楚傾打理,但是自己依舊活躍在幕後,楚氏的資訊無一例外的先經過自己的耳邊,可是最近,隨著自己的心腹一個個因為各種原來被辭退或者主動辭職,他也懷疑了楚傾的忠心,但是這段時間楚依和莫沉軒遲遲不結婚早已讓他焦頭爛額,也讓他放鬆了對楚傾的警惕,直到楚依再次住院,莫沉軒的冷漠突然讓他緩過神來,原來在莫沉軒的眼裡,自己完全算不上一個對手,只是一個耄耋之年的老人而已,而自己身後的男人,已經羽翼正豐。
楚偉拿著鋼筆,不停用鋼筆頭敲擊著桌面,他左手扶著頭,耷拉下的眼皮,英氣不在,但是眼中的精明卻未消減半分。
“老爺,我替你煮了參茶。”張婷在書房門外,聲音是她特有的嬌滴滴的聲線。
楚偉本就因為楚傾心煩意亂,自然把這份煩悶轉移到了張婷的身上。
“我叫你熱了嗎?滾……”
趙婷咬了咬嘴唇,她忍,反正楚偉也沒有幾天快活日子了。
第二天凌晨,一份有關楚氏集團虛增利潤的研報曝光在網路上,沒有署名,沒有地址,但是報告上列舉了楚氏下屬的子公司的賬務問題,還有他們旗下化妝品品牌的化學含量超標只是冰山一角,其已經註冊的專利成分存在欺騙消費者的嫌疑,其無形資產的估值被大大誇張,旗下設計師品牌也存在抄襲打板的現象。
報告中最後一段話尤為矚目,楚氏在30年前是國內企業的標杆,但是以楚偉為領導的董事曾卻對國內市場的消費者存在欺騙的嫌疑,這是筆者無法容忍的,我所做的,只是讓大眾知道真相。
一時間各個社交媒體上有關楚氏的新聞佔據了各大熱搜,無一例外的,還有楚依母親的事情,楚偉是憑藉楚依母親而發掘第一桶金的事實被他這些年營銷和慈善的洗白下,已經鮮有人談起,可是在楚氏醜聞的曝光下,這些陳年舊事都被翻了出來。
楚偉把手邊的平板摔在地上,張婷本來正在準備去參加晚宴,但是她的塑膠姐妹群突然把她踢了出去,然後他們都在朋友圈撇清和自己的關係。
張婷對於社交媒體基本都是自己曬暴曬衣服從來不看熱搜的人,他剛一開啟社交媒體,自己每一條推文都有99+的人評論,其中各種謾罵不堪入目的話,她氣著攥著手機,來到收房,便看到楚偉在書房坐著“大掃除。”
放在桌面上的電腦現在被砸的稀巴爛,各種報告書檔案散落一地,書櫃倒在地上,連平時喜歡的細化古玩也沒能逃過一劫。
“老爺。”
張婷怯生生地喊了一句,楚偉抬眼,猩紅的雙眼看到始作俑者,踏著這一推廢墟直接對著張婷而來,狠狠地掐著她的脖子,“這就是你生的好兒子,白眼狼,我把他撫養長大她居然想辦法對付我,你說,你是不是和他一夥的,你是不是……”
楚偉的心臟倏地痛了起來,像是針扎一樣,撲通亂跳的節奏讓他鬆開了手,跪在地上。
張婷頭也不回地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