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總,你好像還沒有這麼弱不禁風。”路苗苗拉開秦深的手臂,手腕卻被攥住,兩人又不得不保持著原來攙扶的樣子。
“你怎麼知道,你很瞭解我嗎?有些男人就是看起來行,實際不行。”秦深看著路苗苗陰晴不定的臉,莫名想開個玩笑,他伸手輕拍了一下她的臉,“想什麼呢?”
“想秦總你哪裡不行了。”路苗苗微微挑眉,打量著秦深。
秦深腹誹,好啊,路苗苗你居然開我的玩笑,膽肥了你。
心裡是一套想法,嘴上卻是另一套說辭,秦深笑得別具深意,“那你展開說說。”
路苗苗知道自己又給秦深耍嘴皮子的理由了,她嚴肅地隔開距離,自然更費力了些,“秦深。”
“嗯?”秦深低頭看著她,懷中的她的香氣絲絲縷縷侵入他的胸膛,一如年少時的她。他盯著她謹慎疏離的黑眸,自己的影子深刻地映在她深褐色的瞳孔裡,不再像年少時那樣被避開。
“秦深,你是不是很想進總部?”路苗苗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秦深一愣,戲謔的眼神漸漸變冷,原來自己在她的心中只是上司和對手。
肩上的重量倏地放鬆,路苗苗不由地低呼一聲,秦深活動著頸肩,慵懶地說道,“你猜。”
對啊,她怎麼能猜透秦深,路苗苗的嗓音裡帶著清冷,“我很想去總部,很想。”
“怎麼,跟我表決心沒有用,拿著你漂亮的成績單,jane一定會提拔你。”
“所以,”路苗苗鼓起勇氣,“我求你這一次,放過我。”
“拜託。”路苗苗鞠了一個90度躬,秦深先是一愣,很快便反應過來,臉色變得很難看。
“你都知道?”秦深質問道。
“我不笨。”路苗苗後退一步,兩人的距離看似只有半米遠,在秦深看來,卻像是隔了一個銀河系。
“所以,你的答案是什麼?”秦深走上前,187的他將170的她襯得嬌小。
路苗苗剛要開口,秦深內心的鬱結突然堵得他煩躁,他二話沒說拉著路苗苗過了馬路,進了停車場,路苗苗看著有些昏暗的停車場,心裡莫名有些發怵。
“秦總?秦深!”路苗苗在後面小聲叫著他,又左顧右盼提防著有沒有同事出現,高跟鞋自然跟不上皮鞋的步伐,路苗苗力不從心地跟隨。
倏地,左腳絆了右腳,路苗苗雙手拉著秦深,秦深喉結微微滾動,直接將她抱起,走到自己的車前,按了開關,秦深將路苗苗抱進車裡,隨後,自己也坐在車裡。
“秦總,您沒必要這樣。”
“你從什麼時候知道的?”秦深手摸著方向盤,卻並沒有興奮或者不安,而更像是一種,歇斯底里。
路苗苗看他的狀態不太對,默默地攥緊安全帶,“秦總?”
“叫我秦深。”秦深吼道,路苗苗心裡一驚。
秦深心裡很亂,亂到極致。
從什麼時候開始不相信愛情的呢?大概是從出生開始。
秦深的出生就代表著某人苦心經營的櫥窗婚姻迎來了結局,秦凱抱著啼哭的秦深,花白的頭髮興奮地一抖,產房中自己的母親露出得意的微笑。
他痛恨自己,又想苟且偷生,以秦家繼承人的身份醉生夢死,彼時沒有人來管束他,自己的父親在有了繼承人之後繼續尋花問柳,自己的母親只知道在奢靡中獨善其身,只有那個傻到可憐的女人,一次次為自己的魯莽殫精竭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