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醫生立刻感受到巨大的壓力,溫和的笑容都僵硬了一秒,謹慎道:“有一定的關系。”
“希望你接下來不要再問不相關的問題。”
心理醫生滿足患者的要求,拿出專業態度,把測試和問詢融入到談話中,跟蕭珩聊了四十分鐘,越聊他越懷疑人生,忍不住再三確認蕭珩的衣服配飾要麼是手工定製要麼是奢品限量,不像閑著沒事拿他消遣的人。
在宣佈診斷結果前,心理醫生開玩笑似地說:“蕭先生沒有跟人打賭輸了,也沒有真心話大冒險,要成功騙過一個心理醫生吧?”
“沒有。”蕭珩用眼神表達了自己的無語以及對心理醫生的智商和專業素養的雙重懷疑。
心理醫生想強調自己在行業內的權威和成就,但又在剛剛的談話中被蕭珩搞得心累,笑容勉強地調侃道:“蕭先生的心上空氣現在還陪在身邊嗎?”
蕭珩瞬間軟化,溫柔似水,“對,她在我背上,她喜歡我揹她。”
他抬手在左肩上方停了一下,手指曲著,像是在摸一個人的頭。
心理醫生看了看蕭珩的神情動作,又看了看他身後空出大半的椅子,一股寒意從腳底板沖到天靈蓋,整個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臉上的笑容終於維持不住了,“哈哈,蕭先生真會開玩笑。”
他以為蕭珩坐椅子只坐一個邊兒是個人習慣,原來蕭珩是在給背上的鬼騰位置嗎?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心理醫生覺得椅子上有一雙沁血的眼睛在陰森森地盯著他。
td,他要是被嚇死了做鬼都不會放過蕭珩!
心理醫生不再看蕭珩倏然冷下來的臉,語速加快:“蕭先生心理很健康,沒有妄想症、精神分裂等疾病,也沒有一團不流動但是會移動的空氣成精了一樣跟著你。你如果覺得身體不適,可以去正規醫院做個體檢。”
說完,心理醫生就感到一股極陰沉刺骨的視線落在身上,彷彿兩人有著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他打了個寒顫,抖著手把空調調成制熱模式,“怎,怎麼了?”
“你的意思是我的未婚妻不存在?”蕭珩語氣冷幽,“她今天親了我兩次,我在車上第一次向她求婚,我已經想好了婚禮主題和賓客名單。如果她喜歡成功男人,我就努力工作提升自己,如果她需要陪伴,我就辭去總裁的職位做家庭煮夫。”
蕭珩陰鷙地說出和前言根本不搭的後語:“她那麼好,你竟然當著她的面否定她的存t在。你是心理醫生,你不知道這會對她造成多麼嚴重的心理傷害?我會起訴你。”
心理醫生又是無語又是頭疼又是害怕,只想趕緊送走這個來找茬的瘟神,順著他的話說:“是是是,我剛才誤診了,您其實有輕微的妄想症,不過不用特意治療,順其自然就好。”
蕭珩聲音輕輕的,“你是說,她是我幻想出來的?”
更嚇人了。
心理醫生簡直要跪了,您老到底是想有病還是想沒病,能不能給個準話?更可怕的是,他覺得有什麼東西在他頭頂蹦迪,腦瓜子都快被踩爛了。是不是那個“她”生氣了在打他?啊啊啊!他今天為什麼沒有歇業一天在家陪老婆非要來上班掙錢!
黃依依看不下去了,先把在心理醫生頭頂亂舞的護心鱗抓下來,“我教你不分青紅皂白就打人了?”
又猛踹蕭珩的腿,“趕緊走。”
馬上要報警的心理醫生就看到嗖嗖放冷氣的蕭珩神情一僵,一絲停頓也無地起身離開,還輕輕地關上了房門,看著很有禮貌的樣子,超級像個變態。
“……”
他如臨大敵嚴陣以待地盯著房門,不知道蕭珩要搞什麼花樣。
六分鐘,“尿急要這麼久?難道還有尿不盡?”
心理醫生正要出去看看,前臺打了內線過來,“張醫生,您剛才的患者刷了三十萬!他一個字沒說,是刷錯了嗎?要退回去嗎?”
“……不用,這是我的精神損失費。”
一路沉默著回到酒店,蕭珩賢惠地把桌子上的果盤和牛奶收了,讓人送了新的上來,然後便坐在沙發上開啟了電視。但是蕭珩並沒有在看電視,他的視線精準落在黃依依的位置,鎮定了一路的俊臉慢慢浮現出忐忑委屈,他聲音輕輕的,“你生我氣了嗎?”
護心鱗搶答,“對對對!”
黃依依捏了下幸災樂禍的護心鱗讓它安靜,慢慢飄到蕭珩身邊,就這麼不遠不近、若有所思地看著。
蕭珩似乎是被晾得心慌,睫毛顫了顫,不安道:“對不起,但我真的不知道該向誰求助。”
他仰著臉,抬手,在即將碰到黃依依時停住,像是不敢觸碰神明的卑微信徒,輕聲喃喃,“垂憐我一次,讓我知道你真的存在,好不好?”
“???”護心鱗炸了,破口大罵,“卑鄙!心機小人!”
它以為蕭珩去心理醫生那整一出是在自我懷疑、自我矛盾,沒想到是在給黃依依下套。看看這只在“你”面前楚楚可憐、迷茫不安、似瘋非瘋的冷漠霸總,這誰能把持得住,誰能忍心拒絕!
果然,黃依依被美色蠱惑,一手主動抓住蕭珩的手,一手憐愛地呼嚕他的腦瓜子,“咋還eo上了呢,我今晚就給你託夢,春天的夢,美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