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怒吼,鎮破蒼穹,有一種憤怒到無力,有種南村群童欺我老無力的絕望。
這次,沈皎被他逗笑了。
她捂著唇,笑得前俯後仰,說:“哎呦,老叔,你真別逗我笑了,快走吧快走吧。一會讓狗仔拍到了,以為我們演的是醫療劇。”
“護工和她護理的老頭。”
範堯的臉色已經黑得不能再黑了。
他攥緊拳頭,想罵些什麼,可心裡又有種直覺,覺得他罵不過沈皎。
只能松開手,紅溫地放狠話:“沈皎,你給我等著,你給我等著吧!”
沈皎笑著朝他擺手,說:“好了範老叔,別再來了,再看見你我明天晚飯都吃不下去了。”
範堯:“……”
他真的要吐血身亡了。
範堯的身影消失在電梯間,崔欣宜才敢舉著手機出來。她探頭探腦地望著他,說:“這是真不要臉。”
回頭看向沈皎,有些擔心地問:“他會不會為難你啊。”
“應該會吧。”
沈皎之前忍著他,就是害怕撕破臉皮以後被為難。範堯這老叔雖然廢物了點,但背後畢竟是資方,要想為難她實在太簡單了。
但是,人不能一忍再忍,之前已經是她能夠忍受的極限了,雖然她很喜歡《絲囚》,也很珍惜這個得之不易的電影資源。
可她不可能為了這個去做包子,去容忍範堯的性騷擾。
還是那句話,重來一次,沈皎再也不想委曲求全了。有瘋就發,有神經病就懟,大不了她就退圈去種地。
天大地大,資源再重要,也比不得她自己的開心最重要。
不過,看著崔欣宜擔心的神色,她攬住她的肩膀帶她進屋,語氣輕快地說:“但那又怎麼樣?根本不在怕的。”
“而且,你都不知道,前幾天我在九韶,那群老總竟然說我是不是覺得自己天下無敵。爹的,我本來就天下無敵好不好?!”
崔欣宜被她逗笑,內心也相信她能處理好這事。便扯了個別的話題:“對了,你還記得裴映淮嗎?就那個轉學離開前,被你扒了褲子的裴映淮。”
沈皎禁不住倒吸一口涼氣,說:“你怎麼也還記得?”
大家怎麼都記得?那裴映淮豈不是很丟人了。
“這個不是重點。”
崔欣宜將買的吃的喝的放下,一邊開啤酒,一邊說:“你聽我細細道來,有瓜。”
沈皎喝了口冰涼的啤酒,乖巧點頭聆聽。
她明天沒有戲份,所以才敢晚上喝水,不會影響上鏡。
“我聽高遠說,裴映淮前段時間去相親了,據說還挺喜歡的,高遠說好像是他認識的人。而且是破鏡重圓。”
崔欣宜有點疑惑,問:“不過,裴映淮啥時候談過戀愛啊?”
沈皎差點嗆死。
相親、還挺喜歡、高遠也認識,那不就是她嗎?
不過,她啥時候和裴映淮談過戀愛。
這個壞人,竟然在外面敗壞她的名聲。
她輕咳一聲,緩緩問:“你是不是最近沒咋上過網?”
崔欣宜奇怪她為什麼突然問起這個,但還是點頭了,老實巴交地說:“對啊,我今天上飛機之前還在趕作業呢。我恨洋人,整整八門,竟敢佈置這麼多作業。”
沈皎微微垂目,心想怪不得呢,但凡她看眼微博,刷會短影片也不至於沒看到八卦訊息。
算了,既然她還沒發現,她就不說。
省得解釋了。
她表情不變地撒謊:“可能,裴映淮和別人談過吧,我和他不太熟。”
“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