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曉歪著頭又想了想,“世子臨走的時候,回頭看了清梨院一眼。”
再問不出什麼有價值的線索,許春明揮手讓靜音帶她出去。
她可以肯定,世子這次提前回府,肯定和自己有關。可是能讓他這麼反常,除了他牽掛的政事之外,許春明想不到有什麼原因能牽扯到自己身上來。
唯一和政事有關聯的,莫非,是她和太子之間的事,被世子知道了?
畢竟最近宮裡三位殿下同日娶親的事情,傳的沸沸揚揚,也算是朝廷的最大政事了。
她要不要主動和世子解釋,自己和太子之間根本沒任何關系,一切都是聖後和母親閨友的想法。
若是不解釋,那兩人之間定會生出誤會。因為這誤會,再生出什麼嫌隙,對他們的夫妻關系可影響深重。
若是解釋了.....,會不會是自己猜錯了,世子壓根都不知道這件事。
那她不是自掘墳墓,沒事找事。
許春明思前想後,連賬本都顧不得看了,一心想著解決辦法,“飛羽,三弟今日可跟著世子出府了?”
自從孟翀回京之後,周緒光一直束著周緒揚,盡量減少他外出的機會。
飛羽點頭,“一大早就出去了,好像是為世子尋什麼物件去了。少夫人,您找他做什麼?”
不管是飛羽還是靜音,許春明都不想把心中的懷疑說出來。這種事情,還是少一人知道為好。
“沒事,聽說三弟木工好,想找他打個首飾。”許春明道。
看到她手中拿的正是府中僕役的過年禮,裡面記錄對府中女僕,是有發素簪的習慣,飛羽沒有懷疑,“那等三公子回來了,婢子請他過來。”
“不用了,我回頭再想想吧。”
許春明決定等周緒光回來,先觀察一下再說。
她這一等,人是沒等到,倒等來了周緒光要去京外一百二十多裡的祭州城,檢視民情的訊息。
他人都沒回府,直接坐著馬車離開了,行李都是何俊匆匆回府,帶了兩件衣服就走了。
看著何俊擦著汗走遠,想到周緒光連句話都沒交代,許春明的心裡,漸生出一股鬱氣來。
靜音見她的臉色不好,勸道:“少夫人,祭州城窮山惡水,年年收成不好,世子這次定然是下了苦心要治理祭州城的水土,好拯救當地百姓。這次著急離開,應當是有要緊之事。不若咱們為世子準備些行李,讓人送過去吧?”
“我才不準備,誰愛準備誰準備。”許春明賭氣說完這一句,把靜音和飛羽趕出房間,自己放下帳幔就睡了。
她很少有如此鮮活的時候,飛羽和靜音相視一笑,靜音道:“我先去寫個清單,你按照清單準備著,等明日再拿給少夫人看。”
她刻意把握著說話的聲音,保證睡在裡間的許春明能聽到,又不至於囂張到讓她反感。
等了會看許春明沒有反應,兩人才偷笑著下去。
許春明躺在床上,想著嫁到王府後,和周緒光相處的日常,她傾盡全力的付出,從沒有一絲一毫的鬆懈,就連在房事上,也是委屈自己,忍著疼痛和不適,只讓他恣意快活。
許春明覺得委屈,她自認做到了母親所說的一切,事事以夫為先,以夫為尊,本以為能和世子琴瑟和鳴,舉案齊眉。
事實證明,他們的確也做到了。
可是這種‘恩愛’薄如蟬翼,脆弱到一個莫須有的流言,甚至是旁人的三言兩語,就有可能把它打破。
她不想要這樣的‘恩愛’。
次日靜音過來請她示下的時候,許春明拒絕了讓人去祭州城送行李。
“昨日何俊說了,和世子同去的有兩位大人,別的大人都沒有,就咱們世子有,恐怕會讓人心生不滿,還是別讓世子搞特殊了。”
她拒絕的理由說的信誓旦旦,讓靜音和飛羽也沒瞧出異常。
“行了,快把這些都收拾好。四妹妹馬上就要去參加遴選了,我得為她把把關。”
好在周緒光在離開之前,已經說服了梁王妃,讓四郡主能夠順利離開去參加遴選。
送四郡主離開的時候,梁王妃沒來,四郡主穿著一身普通的素衣,等到最後也沒看到母親的身影,四郡主有些失落。
許春明道:“母親是捨不得。”
四郡主眼一酸,低頭想要抹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