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讓周緒光接二連三的意外。他以為她會說,讓他陪她回門之後再出發,畢竟回門對於一個新婚婦人和岳家來說,是極為重要的事情。
沒想到她竟是全為他著想。
周緒光的心,像是被泡在熱湯中一樣,暖呼呼懶洋洋的。
“好,我答應你。”他握住她的手,“等我回來之後,我會親自去岳家解釋的。”
許春明道:“世子不用擔心,妾身會和父親母親說明的,世子此去是為了數萬受災的百姓,是大義,他們肯定不會怪罪於你的。”
周緒光極其欣慰,張口想要再說些溫情的話,門外卻傳來聖德帝的調侃聲:“喲,這成了親的人就是不一樣,能看到你如此一面,真是讓朕大開眼界。”
聖德帝大步走進來。
兩人連忙起身,朝他福身,“見過聖上。”
聖德帝抬手讓他們起身,自己走到正座上坐下。
趁著起身的功夫,許春明小心地看了他一眼,聖德帝應當是剛發完火,臉上仍然留著一絲怒氣。周緒光這時候提起離京承擔災後事宜,應當能獲得聖德帝的好感。
聖德帝也在打量著兩人,許春明的父親是他的得力助手,她的母親和聖後曾是密友,曾多次帶著許春明進宮,可以說他是看著許春明長大的。
乖巧懂事,有禮貌又聰慧,家世好身份也夠,聖德帝也曾聽聖後說過,想和許家親上加親,讓太子娶許春明為太子妃。聖德帝覺得兩人也很相配,只是聖旨還未下,許春明竟然和周緒光成了好事。
不過嫁給緒光也好,這麼個伶俐的人,嫁到皇家也不知命運會如何。梁王這輩子是成不了事了,以後他多關注緒光,也能讓這兩人平安順福。
下面周緒光和許春明並排跪地,朝聖德帝稽首拜了三下。
“好好好,起來吧,”聖德帝笑道,“全福快來,把朕給他們準備的禮物拿進來。”
全福笑呵呵地朝外拍了拍手,門外數十個宮女端著託盤魚貫而入,最後停在許春明和周緒光的面前。
託盤上的奇珍異寶,讓整個廳堂的光又明亮了許多。
縱然是見慣了稀世珍寶的許春明,也為聖德帝的賞賜而吃驚。更別提周緒光了。他為難地看著聖德帝:“聖上,這.....”
聖德帝起身朝偏廳的餐桌走去,聞言道:“這什麼這,這都是給我的侄媳婦的,又不是給你的。全福,把東西送到他們馬車上去。來,春明,陪伯父吃個飯。”
許春明隨他來到偏廳。
伯伯和自家侄媳之間,不用這麼見外。周緒光知道聖德帝是在表達這個意思,遂笑著上前,“侄子也沒吃呢,伯伯也賞侄子吃個飯吧。”
聖德帝瞥他一眼,“碗筷不是都給你擺好了。”
一頓飯吃的也算賓主盡歡,飯畢全福讓宮女撤了膳盤,又稟報有朝中的官員在書房等著聖德帝去議事。
周緒光猜出他們要議的事肯定和水災有關,便趁機開口:“聖上,微臣有事相求。”
這副執拗又古板的樣子,聖德帝從前在朝堂上見過很多次,這一次幾乎他一開口,聖德帝就知道周緒光想說什麼話。他想也不想地拒絕:“不行,你剛新婚,就在王府好好陪春明,去淮州處理水災的人選,朕已經想好了。”
“聖上,”周緒光緊跟著他,邊走邊說,“微臣兩年前處理過類似的事情,也知道水災之後當地疫情的防治經驗,此次去淮州微臣是最好的人選。”
聖德帝回頭看著他,又看看站在原地的許春明,“那春明呢,今日是你們成親的第二日,你要讓她獨自待在陌生的王府?要她明日孤身去許府回門?你讓滿京的人怎麼說她?知道的說你是為了淮州百姓,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惹了你的嫌棄。”
看聖德帝主意已定,周緒光面露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