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錦璨瞥了眼謝鶴徵,看來此番她跟來,算是來對了。
跟著那些新婦彎彎繞繞了快半個時辰,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刀刃出鞘聲讓在場的人一時驚慌失措,當利器淩駕在脖子上,眾人不得不跪下。
身材高大著異服的塔喇人拿著皮鞭抵住他們的下巴,仔細檢視其容貌身姿。
他把人分成兩撥:“那些送去給首領和市主,這些留下來殺了剔骨,挖了心做成霜石。”
錦璨聽罷一愣,果不其然,那治疫病的藥不是什麼好東西。
塔賴人開始分批驅趕他們,給謝鶴徵戴手銬的是一名年輕力壯的男子,年齡尚小,面部卻十分滄桑消瘦。
對視的剎那,二人都一愣,似是認出了對方,但男子的瞳孔恍了片刻,便立刻低垂了下去。
謝鶴徵恍然,這男子他曾見過幾面,是那批失蹤的人口之一,名喚張多。
難怪這些天不見他張羅裁縫鋪,原來是被拐到此處了。
夜謝鶴徵被張多押到一間還算幹淨的牢房,夜深人靜,張多借送晚膳的名義來到謝鶴徵面前。
他從懷中取出一塊饢,在謝鶴徵身邊跪下,試探低語:“是謝大人?”
謝鶴徵點頭:“你怎會在此地?”
張多搖頭嘆氣:“我們當初是被人迷暈後擄到此處的。”
“具體發生了什麼,是何人把我們擄到此處的,我們都一概不知,只知這群塔喇人近年來在大梁做些販賣人口的勾當,大部分人是用來做藥材的。”
“拐來做藥?”謝執玉蹙眉。
“他們看我腿瘸多病又沒有姿色,做了藥材怕影響品質,好在我身上帶了幾個銀子,賄賂了一位小兄弟,這才因禍得福,留下來做些苦力活。”
“那巫師碗裡的血是用來做什麼的。”林錦璨插了一句。
張多嘆道:“制蠱,哪怕是中蠱者的後代也逃脫不了控制,而那些髒器各有所用,比如近日大量生産的霜石便是由人骨做的。”
張多道:“塔賴部族位於荒漠,物資匱乏,連飯也吃不飽,只是一群空有一身蠻力的人罷了,後來不知是受了何人點撥,他們竟靠流通這些害命的藥發起了財。”
“而這些錢便用來招兵買馬,充實軍庫。”
“大人怎會落到他們手裡?這塔喇的部落首領男女通吃,大人恐怕是……”
謝鶴徵聽罷道:“說來話長,我想知道這些藥材一般放在何處?”
“就在西邊兒那屋子裡頭,不過那地方,看守之人眾多,寶庫鑰匙也只有首領一人有,外人是碰不到的。”
林錦璨咬著餅子,眸光一轉,抬頭上下打量了一番謝鶴徵一番。
這人肩寬腰窄,身體修長挺拔,臉也是極其完美的。
她轉過身,看著謝鶴徵認真道:“你可以去□□他,偷走鑰匙。”
謝鶴徵一愣:“我,□□男人?”
“你模樣如此秀氣,脫衣有肉,誰見了都會喜歡的。”
林錦璨見他眉宇間露出愁容,嘆道:“不願意麼,唉,罷了,為了大梁的黎民百姓,我就犧牲一下自己以身入局好了,但願到時你能將我的豐功偉績傳於後人。”
謝鶴徵不會讓林錦璨冒險,他撇嘴哼道:“逢場作戲當然可以,可萬一他們來真的怎麼辦?”
林錦璨狡黠笑道:“放心吧,就算你沒了清白,我也不會嫌棄你的。”
謝鶴徵:“……”
張多把食物整理好,一邊低語道:“他們近日繳獲了不少的大梁官兵的武器,後日就是塔賴部族的慶功宴。”
“前來參加慶功宴的,大多數是塔喇的重要人物,而這些被捕獲的新郎官和新娘們,將會被當成禮物任他們挑選。”
“若你們要進入倉庫,可得把握好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