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似乎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林錦璨心裡咯噔一下,她下意識把舔著風車的孩子拎起護到自己身後。
“他不是故意的!”
男孩兒突然被陌生人抱住,一時間嚇得哇哇大哭了起來,場面有些失控。
“不哭了,姐姐的給你重新買一隻風車好不好?”
林錦璨拍著奶娃娃的背,一時忘了其實有個人更需要安慰。
待孩子安靜了下來,她看了眼蹲在地上一言不發的少年,愧疚道:“對不起啊,是我太不小心,這才毀了你的心血,要不我…我拿去補好?或者…”
“我手疼。”
林錦璨蹙眉。
其實能疼什麼,一個人小孩兒踩的能有多重。
林錦璨托起他的掌心,用指腹輕輕擦掉他手背上的灰黑色痕跡,朝上面吹了吹。
“這下不髒了…”
謝鶴徵心裡還是不好受:“那簪子怎麼辦?”
定情信物碎成這樣,真不吉利啊。
“我拿回去找人修好,以後每天戴上。”
“真的?”
“嗯…”
林錦璨想了想又說:“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呢,以前不會,以後也不會。”
話說間,傳來詭異的咚咚聲。謝鶴徵笑容忽然凝固在臉上。
林錦璨亦察覺到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這顯然就是人的腳步聲。
下一秒,一隻黑靴子出現在拐角處,然後是黑色衣角和賦有特殊的記號,最終一帶著鬥笠的蒙面黑衣人舉著刀朝他們走來。
隨後,人愈來愈多。
林錦璨眯眼。
這是千機閣影衛?怎麼會是他們?
領頭的那位,還那是她的同僚青蕪。
林錦璨看了眼被謝鶴徵抓住手腕,眸光一轉,悄然藏於他身後。
謝鶴徵挑劍上前,電光火石間,幾只水花炸開,鮮血染紅了湖水,畫舫上的燈俱滅。
少年手臂上的布料皆被砍破,青蕪也被謝鶴徵的劍刺傷,林錦璨一怔。
千機閣的影衛水平如何,她最清楚不過,再這麼下去,會兩敗俱傷。
謝鶴徵她管不了,可和她交接的青蕪不能死。
在不知道如何是好時,林錦璨對上了青蕪那雙意味深長的眼睛。
林錦璨短暫一愣。
她回頭看了身後眼黑漆漆的湖水,深吸一口氣,在少年回頭的瞬間,她輕呼一聲,悄然滑脫少年滑膩沾血的手掌,足底一滑,仰面直直往湖裡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