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鶴徵思考了片刻,變得開懷,他故作輕松拍了拍青墨的肩道:“你說的對,我要娶的人是嘉寧郡主。”
“去把圖紙都燒了!”
“啊?這不是你畫了很久的東西嗎?”
趙青墨覺得那些精美的圖稿毀了有點可惜,燒了還不如送給他,他再拿去簪娘那裡賣些吃酒的銀錢來。
謝鶴徵捏住他的後脖子:“你燒不燒?”
青墨倒抽一口冷氣,嘀嘀咕咕的:“疼…疼,燒,我燒還不行嗎,失戀了就這麼對我…我做錯了什麼…”
“你說什麼?”
青墨立刻閉嘴:“我是說這就好,沒有結果的人早點分開才是,不然日後會更痛苦。”
“您做的很好。”
青墨沒糊弄他,這是他這些年混跡紅塵總結出來的經驗,他與謝鶴徵出生入死很多年,他這兄弟朝堂後院勾心鬥角慣了,感情方面卻幹淨的跟白紙一樣。
這下情竇初開,生怕他會做出什麼天下大不諱的事來,毀了自己的仕途和翠翠姑娘的名聲。
毀了本就不深的母子情分和兄弟情分。
話音剛落,謝鶴徵已經走上了高高的船頭,放眼眺望碧波大海半晌,一個人不知道在想什麼。
趙青墨見狀嚇了一跳,喊道:“怎麼了?你瘋了?傷心的要跳海殉情?”
謝鶴徵把手裡的窺筩放下,對趙青墨勾唇嗤笑:“某位走了,有點無聊。”
趙青墨:“?”
怎麼又忽然笑起來了?
謝鶴徵哼笑道:“什麼如歸哥哥,我還烏龜,海龜,王八羔子呢。”
“走,去我那好哥哥船上轉一轉,我好久沒同他下棋了。”
趙青墨拉都拉不住:“不是?你別犯糊塗啊!…”
另艘福船上,把守的官兵見來著是統領三軍的衛將軍謝大人,與二公子又是一家人,便也不阻撓,任由他這麼大大方方進去了。
…
船艙內,林錦璨抬手為謝如歸解下披風,見他領子上沾著些白花花的絮狀物,便下意識抬手,將這些對他來說要命的柳絮一一摘掉。
“翠翠,你這幾日都遭了什麼罪,瘦了這麼多。”
林錦璨一頓,知曉謝如歸的言下之意,是問她到底有沒有守住身子。
她一一交代,並不打算隱瞞謝老夫人的罪行。
“接我的何歧想害我,只是不巧他倒打一耙,殺我時足下一滑跌下山崖去了。”
“你一個人是怎麼從雪山裡出來的?”
“是謝將軍辦公務時路過幽州,湊巧路過山谷。他的手下見我可憐,便求他收留了我,後來閑聊時一問,才知道咱們是一家人。”
謝如歸聽罷笑道:“好了,別這麼累,你歇會兒吧。”
林錦璨沒有停下手裡的動作,搖頭笑道:“我是你的妻子,照顧你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