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沒過門呢,謝如歸就揹著她偷腥,以後那麼多鶯鶯燕燕,一窩子女人勾心鬥角的,她真的能生下謝家的孩子,留在謝家當細作嗎?
她回憶起在夏王宮時,父王的妃妾為了爭寵,好不容易懷上的孩子最後不是小産便是難産,林錦璨打了個寒顫,搖頭。
她嘆氣:“你這樣靠近我,不怕你家娘子吃醋嗎?”
謝鶴徵噎住,他哪裡來的娘子?他不過才二十歲,看起來那麼老了?
“我沒成親。”
林錦璨搖頭:“可我知道你有婚約了,大梁人人都知你與太後最疼愛的嘉寧小郡主指腹為婚,你遲早是要娶她的。”
嘉寧郡主的脾氣,她早有耳聞,她父母永定王和王妃在她三歲時,便雙雙犧牲於沙場,太後憐惜她一個孤女無人照看,便把她當公主養。
要什麼就有什麼,性子驕縱跋扈譬如,心狠手辣。坊間傳聞,她一直養的小兔子咬了她一口,她便讓婢女抽皮剝筋扔去餵狗了;要麼今天推這個公主下水,明天用鞭子抽打那個小侍女。
總歸不是個好惹的主。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也就是這樣潑辣的女子,才可能治的住謝鶴徵這個…惡貫滿盈的男人。
以毒攻毒,日後在謝府,說不定可以看到這夫妻二人掐架,把好好的侯府鬧的雞犬不寧呢。
嗯,好刺激,有點期待是怎麼回事呢…
林錦璨下意識咂吧了下嘴。
謝鶴徵看她撅著小嘴,眼眸四下瞥著,不知道這姑娘心裡在想什麼鬼主意,他瞪著她:“知道我要落在那種女人手裡就這麼高興?真是白救你了。”
呵呵…
做人說話不能太直接,林錦璨搖頭:“沒有哦,嘉寧郡主那麼美,你們金童玉女很般配呀,日後生的小寶寶肯定又聰明又漂亮。
“我呀,一個自幼看人眼色庶女,嫁人便不想委屈自己了,喜不喜歡不要緊,我只是不要做別人的小老婆,給別的女人端茶倒水。”
這話,林錦璨是認真。
還挺有骨氣,謝鶴徵撐著腦袋笑了下,一隻手指已經不知不覺將二人垂落下來的頭發打了個死結。
“我沒見過她,不喜歡她,爭取…也不娶她。”
“小翠翠,開啟看看。”
謝鶴徵喚了聲她的乳名,隨後從袖子裡掏出個精緻的紫檀木匣子。
當殺手久了,林錦璨其實有點迫害妄想症,這種東西在她眼裡就是個機關,裡面不是什麼暗器就是毒蟲什麼的。
謝鶴徵才和她說情話呢,應該不是要殺人的吧。
林錦璨嚥了咽喉,半眯著眼睛,捏著手指小心翼翼將匣子開啟,“咔噠”一聲,她如驚弓之鳥般,不小心把匣子扔了出去。
謝鶴徵:“……”
匣子掉在地上,裡面的東西也隨之映入眼簾,裡面是一卷圖紙,謝鶴徵撿起來將其緩緩鋪在林錦璨面前。
宣紙大約有半米長,上面畫著不同款式的發簪圖稿,林錦璨一眼看過去,有足足六款。
“喏,小爺我畫的,今天高興賞你臉,快選一個,選好了,我親手給你做一支。”
“你畫的?”
林錦璨瞧這些款式絲毫不重樣,每一支都有獨特風格,譬如左上角的紅梅狀弧形珠串尾端掛著流蘇珍珠,中間的藍秀球花瓣上鑲著金絲,左下角的墨綠竹葉為主的深色多寶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