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她停下腳步。小狗順利沖出去,圍繞著那個背後中槍而倒下的身軀前。
而他背後,一個與外貌十分相似的女人正盯著手中的槍,滿臉怨恨。
遲來的報應找上了門。
命運?夏洛特想,這或許就是亞當斯的宿命。
他們無法活著走出這場權鬥,無法逃離這座牢籠一般的城。
她從死人堆裡拽起阿爾伯特的手。
太遲了。
他沒有倒在正面的戰場上,卻死在了與她酷似的凱瑟琳手上。
雖然說她贏在偷襲,可還是勝利。
夏洛特沒有額外的時間悲傷。
夏洛特回頭看一眼巍峨的山頂教堂,毅然向前,停在互為陰影的同胞妹妹面前。
“都已經殺過人了,還在害怕什麼?”她伸出手,將順利塞到凱瑟琳懷中,“想活下去,就好好抱住我的狗。跟我走。”
小匕首劃開空間,另外一頭,是未被戰爭影響,寧靜平和的中部城市。
她們將邁入新的未來,也許這其中會有更多的困難,可她一直能夠化險為夷。
——
砰——
槍響驚起廣場前的鴿子,倖存者們紛紛回頭,望向槍響傳來的方向。
城內在交戰,誰也不知道何時能夠完全停下。
希琳像是沒有聽到這聲響,昂頭向上望。
正前方,就是七海教會的山頂教堂。
飛起的鴿子沒掙紮多久就又落在地上。
它們已經飛不動了,被來往的遊客喂得肥溜溜的,忘記了也曾自由地翺翔與藍天,只是就這樣,成為了寄託和平的象徵。
圈養在遊客眼中的和平鴿。
她看到了萊爾曾提起過的壁畫,一幅連線著一幅,密佈在登往頂峰的路上。
鹹水教會的山頂教堂便是這座城市的王冠,她就那樣矗立在海角尖端的陡崖之上,而前往山頂的路徑,則遍佈的歌頌神靈偉業的壁畫。足足有十英裡!
眾人託舉著活下來的女孩,眾人託舉著走到這個位置的女人。
希琳·安託瓦內特一步一步往前。與山崖另外一側的神靈同行,然後超越了祂。
她停下腳步,視線定格在眼前的一幕。
——“萊爾,我有預感,如果讓你離開,我們不會再見面了。”
——“不會的。相信我,不會的。”
他說謊了。南方人總是擅長編造謊言。
希琳·安託瓦內特閉上眼睛,她的身體如同鋼鐵屹立,不曾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