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你能做。”
尤莉葉看著她,用眼神給予答案。
“瑞鎏納斯方面同意和我們交易,尤莉葉,你去找科拉,率領她的那支船隊,繞行東海和西南海去月升之城運回這批糧食。”
尤莉葉眸光閃爍。
“希琳……”
“我已經做出了決定。”她轉過頭,表情像是在哭泣,“萊爾會理解的。”
尤莉葉抿著唇。
太多的念頭,太多的想法,她不知道該說什麼。
“抽空去看看貝林夫人吧。”她終於找到一個合適的話題,“龍牙祭司集會開始前還有足夠的時間,你知道的,她最近也很痛苦。”
“我會的。”
——
他們不在迪克郡,萊爾想。
現在應該在海上,但他沒法判斷他們在哪一片海域。
神泣寶石被拿走了,他身上什麼都不剩。
他嘗試透過獻祭施展魔法,但船上似乎有禁魔裝置,法術的波動剛剛産生,就被反彈到他自己身上。
自從笨拙的新手期後,他就沒有再被自己的魔法擊傷了。
不過,沒有預想中那麼疼,至少和他身上其他瘡口比起來,不值一提。
這段日子他神志清醒的時候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萊爾不太強求自己要意識清醒,他的身體在本能地保護自己。
但現在他暈不過去,心髒的位置異常沉悶,他說不清理由。按道理,神泣寶石已經被拿走了,他不應該再感受到海的悲鳴。
希琳又在難過。
門口傳來的動靜打斷了萊爾的思緒,在他做出具體的反應之前,有東西向他砸來。
萊爾眯起眼睛。他漂亮的眼眸此刻只能勉強睜開一點,落在地上的是一副皮質手套。
海因裡希·威斯洛特的手上有不少燒傷留下的疤痕,都是在北方的戰役中造成的。
“北方人佔領了風暴庭。”他吐出一個簡短的句子,聲音裡充斥著難以壓抑的暴躁。
這不是一個好徵兆。
下一瞬間,他感覺頭皮的刺疼,海因裡希拽著他的頭發,迫使他昂起頭。
昔日俊秀的面龐已經被偏執與瘋狂佔據。
歇斯底裡症,或者說,這才是那個溫柔的北方貴族最根本的模樣。
“希琳·安託瓦內特佔領了我的風暴庭。我才是風暴庭的法定繼承人!”
這是這段時間以來,萊爾第一次聽到外面的訊息,萬幸,是個好訊息。
他盯著近在咫尺的面孔:“所以,你是想從我這裡問出情報,還是單純地想施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