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想象,之後的凱瑟琳居然能寫一手漂亮的花體字。
海因裡希將這張照片收起,繼續往樓上走。
在他抓來的別墅僕人的引導下,他找到了凱瑟琳的臥室。
海因裡希還算熟悉凱瑟琳的風格,至少她自己是這麼認為的,在她還沒有展露出真正的目的時,他和她度過了一段還算溫馨的日子。
當他開啟這扇房門後,卻發現自己認知中的凱瑟琳,和這裡的凱瑟琳喜好不同。
房間裡懸掛著一幅又一幅的油畫。
根據僕人的介紹,是凱瑟琳小姐閑暇時的作品,還有更多的話擺放在畫室裡,只有小姐最滿意的作品才會被移動到臥室裡,除了這些畫作,這裡還有很多詩歌作品。
凱瑟琳小姐是位詩人,雖然她總是謙虛地說,她不過是個三流詩人。可她匿名投稿的詩歌被選中,刊登在報紙上。
海因裡希在一幅畫作的左下方發現署名。
“凱瑟琳·墨菲。”
完全不同的筆跡。
海因裡希伸手敲了敲腦袋。
“凱瑟琳·墨菲。”
和他了解的不同,陌生的筆跡。
“凱瑟琳·墨菲。”
他翻遍了每一幅畫的署名。就在他還想要繼續敲擊腦袋的時候,他的醫生馬庫斯走上來。
“大人,今天是不是需要加一些藥量?”
海因裡希嗖的一聲偏過頭,他的眼底不知道何時布上一層鮮紅。
前夜裡,他率領軍隊沖鋒攻入迪克郡時,曾露出過相同的表情。
他閉上了眼睛,很長一段時間沒有給出回答。
馬庫斯等待著。他之前也曾遇到過這樣的情況,每當海因裡希想起那位凱瑟琳小姐,總會露出這種痛苦的表情。
作為一名專門治療歇斯底裡症的專科醫生,他非常清楚,這是他發病時的表現。
海因裡希站定在原地,臉上的表情在掙紮,痛苦,憤恨,怨怒中迅速轉換,最後流露出茫然。
他越過馬庫斯,一把拽出那個可憐的女傭。
“你們小姐寫的詩在什麼地方?快告訴我在什麼地方!”他伸手搖晃著對方。
他用了很大的力氣,縱然所有人對他的評價都是病秧子,可他同樣接受過專業的軍隊訓練。
女傭被嚇得不停顫抖,終於伸出手,指向主臥方向
“夫人將詩歌保留在她的臥室。”
海因裡希松開她,瘋狗一樣地沖向她手指的方向。
經過一通翻找,終於在床頭的抽屜裡,找到一摞被精心儲存的詩集。
海因裡希翻開其中一頁讀起來。
陌生的筆跡,全然陌生的筆跡,和畫作的落款一致,卻和簽署檔案的留言不同。
凱瑟琳,他記恨的凱瑟琳,好像不是真的凱瑟琳。
那麼——
他在恨誰?他又愛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