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腦海裡閃過很多名字,語氣不確定地開口:“羅莎?”
中年女人擦拭的動作停下來,她眯起眼睛 ,上下打量了許久,才從那身男人的打扮中辨認出希琳。
“海眷者?”她想了想,“希琳·安託瓦內特?”
希琳點點頭,算作肯定。
她和海潮酒館的其他人不熟,一直以來,她來這裡都是為了見夏洛特。羅莎這個名字也是聽夏洛特說過,也是女人做出回應,她才將名字和人對應起來。
羅莎攥著手裡的抹布:“你來得不是時候,夏洛特沒有回來。”提起這個名字,羅莎感覺自己口腔裡滿是苦澀。
她斜了一眼吧臺,那封信就放在桌子上,她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隔壁是怎麼回事?”她問的是海夜酒館,還有那個酷似夏洛特的女人。
羅莎扯扯嘴角。北方人還真是不知道委婉,專門往她心上捅刀子。
她不由得想,海眷者一定是剛剛抵達灰港就往這裡趕,若是她稍緩一下腳步,在周圍打聽打聽,很容易就知道發生了什麼。
畢竟,等著看海潮酒館熱鬧的人不在少數。
這地方原來是妓院,後來成了酒館,憑借那個熱情火辣又會來事的老闆擁有了一批顧客,然後生意越來越紅火,搶走了很多酒館的客人。
他們願意看到海潮落魄,最好是重新變回妓院。最近的流言,惡意的競爭,都是其中一部分。
羅莎洗涮抹布,回答:“生意不好,將鋪子分租出去一部分。”
希琳不由得蹙起眉頭。她不懂經營,可就算是在外行的老闆也做不出將自己的店鋪讓給同行的事。
她觀察羅莎的表情,意識到,隔壁變成一家酒館是意外。
見她沒有接話,羅莎擰開布子,繼續工作:“你還有其他什麼事嗎?夏洛特不在,我們不做情報生意,如果要喝酒的話……現在酒保不在,只有原味的啤酒和朗姆酒。”
她們出售的酒水種類都不如從前。生意居然變成了這樣?以前的海潮酒館可是無論什麼時候都擠滿了人。
希琳回頭。
這裡是比之前小了太多,桌子擺放得整整齊齊,完全沒有被酒鬼糟蹋的痕跡。
太幹淨對一家開在灰港的酒館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
她抿著唇,繼續往前。
羅莎皺起眉頭。她說酒保不在就是想趕人,沒想到她居然還往前湊。
雖然現在的海潮酒館根本沒有資格挑客人,可海眷者代表著危險,她們更沒有能力應對危險。
希琳瞟到桌子上的信件。信紙虛掩著,她看不到上面的文字,卻看到一個在灰港較常見的符號。
一隻獨眼鯊魚。灰港上層惡鯊幫的符號。
她沒有和惡鯊幫的人打過交道,只是在委託和七海教會的懸賞令上見過他們頭領的懸賞金。
一萬金索子。還算值錢的腦袋。
“有個掙錢的生意。”希琳移開視線,提起了自己這次來到海潮酒館的目的,“我想,應該能夠幫你們度過現在的難關。”
羅莎擦幹手:“夏洛特不在,我們不做中介商的生意。”
自從海妖倫特·奧倫下落不明後,整個灰港重新變得混亂,若是夏洛特還在說不定能夠從中分得利益,但現在海潮酒館剩下的這些人可沒有這樣的本事。
最好的方式就是躲避,避開一切利益,同時逃開一切風險。
中介商,情報網,海眷者,都是危險的訊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