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莎琳夫人聞言,連忙去觀察伯爵夫人的臉色,好在這位女士接受過良好的教育,面對這樣無禮的態度,依然保持著良好的風度。
“要換一杯咖啡嗎?”她詢問夏洛特的意見,還沒有等她開口回答,就知會一側服侍的女傭前往廚房。
她說:“威廉也喜歡在下午時候來上一杯濃咖啡,他說茶的效果太差,喝多了總是要不停地終止工作。”
夏洛特微微一笑:“也許與茶或者咖啡無關。我和我的母親等下還有其他安排,我們能盡快進入主題嗎?或者說,您可以告訴我您的丈夫現在在什麼地方,我自己去找他。”
“凱瑟琳。”羅莎琳夫人制止她。
伯爵夫人偏過頭,溫和的聲音冷了幾分:“他來了。”
夏洛特看到一襲正裝的男士朝著這邊靠近。
他們也在觀察她,剛才那位女傭去的不是廚房,而是伯爵的書房。
她站起來:“那麼兩位美麗的女士繼續下午茶吧,失陪了。”
“您的表現可不像是一位年輕小姐的行為。”迪克郡伯爵威廉·詹姆斯將準備好的咖啡放在小茶桌上,輕輕推向夏洛特。
“我已經嫁作人婦,很難被稱為年輕小姐了。”夏洛特提醒,“而且,你與我爵位相同,你評價我,是否算得上一種僭越?”
“貴族們確實不當面談論不體面的行為。”
“你們背後談論。”
夏洛特的諷刺並未換得這位正統伯爵的不滿,他依然保持著該有的風度。
“好了。威斯洛特夫人,您在風暴庭做的事已經傳遍了整個南方,現在回到迪克郡,是為了什麼呢?”談論起與政務有關的事詹姆斯伯爵的眼神冷了幾分。
“貴族之間互不侵犯領土,是各大家族先祖共同達成的協議,您不是威斯洛特的家族的正統繼承人,但我想在您繼承爵位時應該有人告訴您的貿然到訪是一種挑釁。”
“我是回家探親。”夏洛特微笑,“如果我有什麼特殊的意圖,還會主動來拜訪嗎?”
“這可不一定。”
夏洛特挑眉。
只聽到伯爵繼續說:“我聽說,墨菲家的二女兒一直都是個乖巧的淑女。沒想到你居然會和教會的人攪和在一起。”
“聽說。”夏洛特的重音落在這個單詞上。她並不意外迪克郡伯爵知道她和阿爾伯特合作的事,當時幫她贏下爵位的律師就是阿爾伯特的人。
迪克郡以造船業聞名,這意味著他們同樣能在海運上分得一杯羹。多少不重要,只要訊息能夠靈活地傳播,就能在懂得它們價值的人手上發光。
“你和教會是什麼關系?”迪克郡伯爵收斂起全部笑容,“是哪一位主教讓你來到這裡?目的到底是什麼?”
沒有任何暗示,他選擇直接拋白。
夏洛特微微抿唇。這是看不起她的表現。
南方總是含蓄,將目的隱藏在話語中,一旦違背這種規律,只能說明對方勝券在握,完全沒有將她放在眼裡。
“鹹水之都正在掀起一場風暴,可這本來與迪克郡,與風暴庭,或者其他南方的貴族都無關。女士,是你背後的勢力將這些無關的事情聯系在一起的。”
教會獲得了風暴庭的海軍,貴族的爵位被幾位善於詭辯的律師送給了一個外來的女人。
風暴庭內部發生了動亂,卻在非常短的時間內被鎮壓,那些反對外來女人繼位的叛軍,只來得及帶走了海因裡希·威斯洛特。
詹姆斯很清楚,除了那些看熱鬧的外行和八卦的女人們,沒有人在意伯爵與繼母之前的那些緋聞。教會能讓一個外來的女人繼承風暴庭的爵位,就能讓豬狗代替他,代替其他貴族。
自從國王的權力被徹底架空之後,教皇就成為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