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人掃了她一眼,回答:“透過鼻子,還有腦子。”
她站起來,緩緩走到金子前,拿起其中一塊仔細觀察。
海水無法沖刷掉刺入金屬法陣上的血腥味。
“她受傷了,但應該沒有威脅到生命。”貝林夫人觀察著金磚上的編號,沒有連續,批次也不同,“這些也不是金庫的金子。”
“出什麼事了?”朱莉安娜的聲音從屋外傳來,她象徵性地敲了敲門,得到允諾之後立馬邁入房間,隨之而來的是一股熱氣,還有一聲驚嘆。
“我的神吶。”朱麗安娜瞪大了眼睛。
滿屋的金子的視覺沖擊力對每個人來說都稱得上震撼,更別說朱麗安娜這位總是為船上生活費頭疼的總管。
尤莉葉:“神可沒有這麼好心。這是希琳送回來的。”
“希琳回來了?”朱麗安娜下意識地尋找,我怎麼沒聽說。
“她沒回來。”貝林夫人重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但我想,訊息快了。”
“再等等。”尤莉葉拍了拍金子,贊同她的說法。
“等她安定下來,會有資訊地送回來的。這下我們不缺錢了,朱莉安娜,這些金子就由你來分配。我們拿下那批武器,船的改造也按照最高標準來,你知道該怎麼辦。”
“告訴瑪姬和貝拉,這幾天好好給大家改善一下夥食,烈日下訓練太苦了,我可不希望大家得熱射病。”
尤莉葉利索地安排工作。她壓下心中的擔憂,調動船員忙碌起來。
“等希琳回來,我們要給她一個驚喜。”她叉起腰,“可不能讓她嘲笑,說我們離開船長什麼都做不成。”
“希望一切順利。”她望向貝林夫人,“這幾天多注意海鳥,一旦發現異常,及時向我彙報。”
朱麗安娜微蹙眉頭,敏銳地感覺到一絲不對勁,她的視線移向金子。
片刻後,露出笑容。
“大幹一場吧。”
珍寶船在學城所在的港口停泊了一晚,進行必需品的補給,希琳的眼目看到了離開碼頭的郵差,匿名的舉報信被丟入學院郵筒。
她回到了囚室。
在萊爾·亞當斯和德赫裡·蒂奇達成交易後,這裡就變得更像是靜養室。
船醫每天上午準時報到,替她換藥,檢視傷口的恢複情況。
除此之外,他還會更換希琳房間裡的海水。
她偶爾會透過海水與萊爾·亞當斯見面,更多時候,則利用其中的力量觀察外面的情況。
等到她能夠下地走動時,珍寶船抵達了河口,將換乘蒸汽機車深入內陸。
希琳被安排在一等車廂的末尾。這裡是隔斷出的獨立車廂,只要把車廂門鎖上,想要逃離就只能翻窗戶。
打破玻璃不難,麻煩的是蒸汽列車正在執行,說不定會被捲入車底。
她沒什麼逃跑的打算,坐在靠窗的位置,望著車窗外向後流逝的金色麥浪。
月亮很亮,湊在窗邊往外看,能隱約看到近圓的輪廓。
她的視線沒有具體的焦點,隨著作物被風吹動的弧度,構建對這片富饒土地的初印象。
耳邊傳來鑰匙插入鎖孔的聲響,希琳偏移視線,看到萊爾·亞當斯推門進入。
她壓下唇角:“這也太明顯了。”
她知道德赫裡·蒂奇的房間就在下一個車廂中段的位置。
“沒人知道。”萊爾笑,“知道了也會當作不知道。”
希琳懶得思考這句話蘊含著什麼樣的威脅和交易,她重新望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