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鬼伯爵轉向萊爾。
“主教大人,您也聽到了,北方人撤退了。”
萊爾·亞當斯坐在伯爵身側的位置。他代表著教會的勢力。一襲紫衣說明瞭他的身份。
鹹水教會的紫衣主教。這是與伯爵平起平坐的身份。
老伯爵上下打量著這個年輕主教,等待著他的指示。
父親給的命令是與北方議和。教會藉助這場戰爭收獲了十幾位貴族的效忠。他們手中的軍隊和封地都將納入教會的版圖。
現在只要等到風暴庭的新領主抵達鹹水之都,這場戰爭對南方而言就失去了存在的意義。
有情報說,威斯洛特伯爵的船已經南下了。
那本該是崔斯特·亞當斯的工作。卻因為他無法抵制誘惑走私古玩,現在白白便宜了威斯洛特家族的那個病秧子。
父親因為這事很生氣。在教會內,威斯洛特家族更偏向於他的競爭對手。
萊爾偏過頭,他沒有看主位上的伯爵,直接詢問等候著的使者。
“確定她們已經撤退了?”
“她們先前的駐地已經沒有生活的痕跡了。”
“肯定已經走了。”老伯爵說。
因為不擅長指揮戰爭,這段日子他過得十分憋屈。每時每刻都能感覺到審視的目光,這對他男人的尊嚴是一種侮辱。
他巴不得戰爭快些結束,好讓他回到封地。
“從沒見過這麼大的雪。”伯爵說,“她們肯定是回去了。”
“是南方人沒見過。”萊爾·亞當斯打斷他。
他感到不安。舌尖上的傷口隱隱作痛。
“巡防城內計程車兵增加一倍。”他轉向封臣,完全不把教會不得幹涉軍權的規矩放在心上。
“士兵三人成一隊,兩隊一崗,四小時一換。把取暖的裝置配發到位,準備好足夠的燃炭和木柴。”萊爾站起來,“這幾天晚上多盯著點,北方人不可能就這樣撤退。”
“大人……”封臣露出苦惱的表情。
“鐵路線因為下雪結冰斷了。我們的煤炭供給斷了兩天了。前門鎮沒能做好戰前準備。前線打仗時這裡還在進行正常的貿易,黑市出售了城內百分之二十的燃煤儲備。”
這雪來得太突然了。或者說,這裡人根本沒把這場戰爭放在眼裡。
萊爾冷笑一聲。
路上的補給線斷了,他們只能等待海上的物資供給。
北方人會給他們這個機會?
他輕咬舌尖上凸出的飾物。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到了北方,它又開始疼痛。
“立刻找幾個能在雪天送信的心腹,讓他們騎馬分頭前往附近的城鎮。通知當地的政府和教會,讓他們速度支援物資,放出速度最快的渡鴉請求風暴庭海軍的支援。”萊爾吐出一串命令,強調道:“現在就出發。”
“會凍死的。”老伯爵說。
“你也知道?那為什麼在戰前不限制燃煤售賣,不準備戰備物資?”
他的語氣極具攻擊性。
老伯爵一哆嗦,餘光瞥見了一直不敢說話的前面鎮鎮長。
他站起來,一腳把那個勞累過度的人踢倒在地:“問你話呢?你是做什麼吃的?”
“祭司大人。”綁著弓箭的北方斥候女人匆忙回到大部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