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力量不足以她破壞整個監獄,卻能變換成武器或者其他東西。
這是她的秘密,也是她獨自進入海上監獄的依仗。
島嶼外,海洋浮現出如同霜雪一般的銀,呼應著海眷者的召喚。
重物砸落在地發出沉悶的聲響。萊爾活動了一下手腳,來不及更多地感受自由,希琳泛著寒意的聲音傳入耳朵。
“也許我第一次見面就該殺了你。”
“先活著出去吧,船長。”他抬頭看了一眼身後的黑暗,守衛的火把正在吞噬著這讓人心安的色彩。
“施展魔法需要多久?”
“不用太久。”
他露出帶著危險氣息的笑容,彎腰撿起曾限制著他的重物。
“我拖著他們。但不能保證自己堅持太久,船長。你最好快一些。”
胖子顫顫巍巍地站在儲藏室的角落,血模糊了他的身體,這是死路,他們會被抓住。
希琳快步靠近,毫不猶豫地沖向裝著海水的水桶。
“過來幫忙。”希琳掀開水桶。
“我、我能做什麼?”
“跳進去。”
“啊?”
“跳進去!”希琳提高聲音,“別把我們害死在這裡。”說著,她拽著胖子往水桶裡塞。
可憐的羅比根本不知道這到底為了什麼。他號叫著,艱難地往水桶裡爬,可肥碩的身軀成為阻礙。
希琳見他這樣費力,只能從身後拖著他的背,她喘著氣,好不容易將這一坨肥肉塞進木桶。
溢位的海水濕透她的衣服。
羅比驚慌地等待著。他不知道這樣的行為到底有什麼意義。
真該弄個大點的桶。希琳累得直翻白眼。
“閉上眼睛。”
守衛已經和囚徒纏鬥在一起。她需要抓緊時間。
她按著羅比的頭,不顧他的掙紮將其按在水下。咕嚕嚕的泡泡,飄動的衣物,鹹腥的海水包裹著羅比的軀體,他就如同尚未出世的嬰孩,重新回到母親的羊水一般。
蔚藍,然後,燦爛的白。
海水桶裡的人消失了,希琳的臉色一片慘白。
終於送走了。
她連忙回頭,金色恍惚成血的顏色。
那個不知名的囚徒揮動手中的鐵鏈,困住他的重物成為可怕的殺戮機器。
鐵器砸斷骨頭和腦殼的聲音被慘叫掩蓋。
他一個人守住了狹窄的過道,讓那些駐軍無法靠近,喪命在他手下的守衛被堆成了人牆,隔絕了他和那些不敢繼續靠近的守衛。
他們的眼中滿是恐懼,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屍體堆砌的牆,就算是這個監獄裡最兇殘的犯人看到這幕都會嘔吐。
希琳將一切看在眼裡,她很少上岸,可直覺告訴她,這出手狠辣又咄咄逼人的小子在陸地上也絕不是無名之輩。
惡毒。希琳只能想到這個詞語。
她翻身進入海水。羅比的血染紅的海水,這氣味卻遠不如面前的濃重。
應該把他留在這裡。這是她唯一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