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少祺低頭道,“風鈴是母親掛上去的,佛堂是母親設下的,有時候我去母親院子裡,時常能聽見她嘴裡呢喃一句古怪的話,說什麼……佛祖在上,不要怪我,我那會兒也不明白,這會兒醍醐灌,“這代表什麼?兒啊,娘什麼也沒做。”
“那你怕什麼!”
陸少祺瞪大眼睛看著她,不解道,“娘,每次在佛堂跪著的時候,你都是渾身發抖的,你自己都不知道嗎?”
陸夫人如遭雷劈,她囁嚅著嘴唇,“有……有嗎?”
“你就跟我說一句準話吧,大哥他到底去哪裡了!”陸少祺別過頭不願意去看她。
陸夫人聽見了自己心碎的聲音,“少祺,你真懷疑是娘做的?娘到底是有什麼本事把一個大男人給逼走啊?”
陸少祺恨聲道,“你從來不知道我要什麼,我小時候你讓我念書,我實在不是念書的料,你就逼著我去練武,說走武官的路也好,誰知我也不是這個料,你就開始替我籌謀,要讓我得到世襲的爵位,我當時就在想,那是大哥的東西,怎麼可能會落到我頭上來,除非大哥死了,或是爹老糊塗了,就沒放在心上,誰知……我爹真的老糊塗了,要讓我來代替大哥!”
陸父聽了,老臉都丟光了。
“那是因為你爹覺得你合適啊!”陸夫人還在狡辯。
“我一個上京人人皆知的紈絝子弟,怎麼合適了?你這話說出來誰信!”
陸少祺氣憤的說道,“更何況,我說了多少遍了,我不適合!我不需要這個身份,你聽過我說的話嗎?我只想安安靜靜的躺平,一生就過閑雲野鶴的生活,你聽見去了嗎?娘,我是真的沒有想過,事情會演變成這樣啊!”
陸夫人流著眼淚搖頭說,“這事和我無關,不是我做的!”
虞念昭懶得跟她廢話了,上前一步,一張符籙貼在了她身上。
“啊!”
陸夫人驚呼一聲,身上突然竄出了幾道邪祟黑影。
邪祟圍繞在陸夫人的身邊不願意離去,又害怕虞念昭,只能徘徊在附近。
“讓你看看,你信奉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虞念昭面無表情的給她開天眼,當陸夫人看見身邊的那些猙獰面孔時,臉色一下子蒼白了下來,花容失色的尖叫,“啊啊啊——這是什麼東西,走開,快走開啊啊!”
“這不就是你私底下供奉的邪煞和小鬼嗎?怎麼?看見了真面目,就承受不住了?”
虞念昭反諷道,“也是,想做壞事,卻又害怕,只能一邊供養著這種陰邪的東西,一邊天天誦經祈福,希望能淨化掉自己身上的這些罪過。”
陸父也是難以置信,“天吶,這些邪祟……”
眼見為實,他瞪向陸夫人,質問道,“你到底對少宸做了什麼?你知不知邪祟是害人的東西,上京已經多久沒見邪祟了,你一下子帶了這麼多邪祟回府,你是要害死整個陸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