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停在一間?小院閣樓前,籬笆牆上爬滿了翠綠的爬山虎,薔薇從綠葉中探出,綻放著,似有若無的清香飄散。幾只鳥掠過?枝頭,驚落幾片花瓣。
“這?是哪?”
院子?不大,後院裡?栽了兩個老?槐樹,槐樹上繫著鞦韆,為?風所微動,半臂粗的枝幹上搭著一個木製小窩。小窩裡?探出個白色腦袋,腦袋中央有三點紅。
小白看見來?人,直接從樹上飛越而下,扭著胖胖的身子?沖到玄枵身上,親暱地蹭了蹭他的臉。
玄枵嫌棄地捏起?小白的後頸把它放到地上,小白依依不捨,死死地纏著玄枵胳膊不放。
“這?是我之前和郡主提到過?的小院。想來?郡主從未遠離家,等郡主習慣了,我再帶郡主回苗疆。”
看佈置,和玄枵給的地契上畫的一模一樣,這?裡?位於京城城郊,離城中不算遠。
明榆喜不自禁,但又不想表現的太明顯,不然某人又該得寸進尺了。
“這?還差不多?。”
明榆掐著腰從玄枵面前走過去。
小白剛蹭完玄枵,又要去蹭明榆,它都好久沒見到他們倆。自從明榆進宮後,再也沒人給它做新衣服、送飯後甜點。
結果?一回頭,人已經走遠了。
小白立刻去追明榆,擺動著波浪般的身子?,氣喘籲籲。
明榆感覺自己裙子?被什麼東西扯住了,低頭一看,是方才那條胖胖的蛇。
“你養的寵物?”
玄枵抱著胳膊,挑眉道:“這是小白。”
“的爹?”明榆蹲下把這條白蛇轉著看了一圈,怎麼看都和小白不像,小白最多?只有兩指寬,而這個……至少有手腕粗……
唯一的相似之處就?是顏色。
小白一聽心都碎了,奈何無法開口?說話,滿肚子的委屈化為淚水,排山倒海般地湧出來?。腦子裡都是這些天受到的委屈,冷了沒人給它加被子?,熱了沒人給它消暑,長?胖了也沒人給它裁新衣服。
“嘖。”玄枵看小白不爭氣的樣子?眼皮跳了跳,“長?胖了。”
明榆疑惑地盯著它的腦袋,手?指扒開後看見了藏在蛇皮裡?的三點紅。
“你也太胖了吧。”
小白忽然一下鑽進明榆衣服裡?,瑟瑟發抖,後背一雙暗下來?的眼眸盯得它心慌。
明榆回頭對上一張笑顏,不明所以。
玄枵眼疾手?快,一把把還沒來?得及縮排去的尾巴揪出來?,倒吊著小白,對上眼睛:“老?實點,離她遠點。”
小白把自己縮成一盤,果?然他還是那麼討厭。但轉念一想,他肯定是嫉妒自己,又暗自竊喜,決定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跟他這?個妒夫一般見識!
“你別把它嚇著了。”明榆接過?小白,一人抱著一蛇朝閣樓裡?走去。
漫天的醋味把花香味都沖淡了。
玄枵面色差極了,壓下沖動,微顫的身子?牽著銀飾碰撞。
當做是風吹響的。
他好不容易走到這?步,不能功虧一簣。
閣樓是按照明榆房間?的擺設佈置,連窗邊的小牡丹花都是一樣的。
鏡臺上的朱褐色香爐飄出嫋嫋清香,一疊桃酥,幾本書,煮茶的風爐小火微暖。
畫屏上繪著的喜上眉梢也如出一轍。
可明榆說不上來?覺得怪異,轉身想離開卻撞上玄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