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蔚川輕輕地捂住明榆的嘴巴,堵回了後半句話,他道:“有權利才能?掌控一切。阿榆當了皇後,明府自然水漲船高。至於明府窩藏奸賊的事無人再敢提及,只會記得阿榆那日以?身犯險刺傷奸賊立下的大功。”
他是在拿整個明府威脅她。
明榆想說的話硬生生地吞了回去,眉眼間凝著疲憊之色,撐著額頭,道:“我知道了,乏了,想歇會。”
蕭蔚川大手撫上明榆的頭,“阿榆真乖,好好休息吧,我晚點再來看你?。”
待殿門重?新合上時,明榆靠在榻上閉眼小憩。
從那晚後,明榆沒有一日睡好的,小臉都尖了幾分,而且這種半睡半醒的狀態越來越嚴重?。
那個人的臉像菟絲花一樣纏著她,然後瘋長,怨恨不甘的眼神?時時刻刻盯著她,她的心髒揪著疼。
心悸又犯了。
明榆驚醒後捂著胸口,大喘著氣,她發現腕上疤痕四?周蔓延的血絲似乎更多了。
蕭蔚川再來時說是帶了個好訊息。
明榆還在想著手腕上的疤,蕭蔚川喚了她幾遍,她才回過神?。
“今日我帶你?出?出?宮透透氣。”蕭蔚川仔細地打量著明榆的臉,“已經好幾日了,氣色怎不見好?”
他想撥開明榆額角碎發卻被?躲開了。
“好。”明榆應下了。
顧及到明榆身體不適,蕭蔚川耐心比平日更足,就?算明榆興致缺缺,他仍舊遷就?著明榆。
為了不引人耳目,二人只乘坐了普通馬車出?宮。
馬車還沒行多久,明榆又疲憊地睡了過去,蕭蔚川自己的肩膀借她靠著,指尖摩挲著她的小臉。
“果真瘦了幾分。”蕭蔚川喃喃道,隨後又轉頭問隨行女醫官,“郡主近日可有按時吃藥?”
女醫官:“有的,禦醫說還在調理中?,喝了藥容易疲倦很正常。”
“行吧,半月後再無成效,讓他們提頭來見,皇宮不養廢物。”蕭蔚川的語氣冷了幾分,看著明榆日漸消瘦,他也心疼。
忽然,馬車一會兒急一會兒緩,磕磕絆絆的把明榆弄醒了,她發覺自己靠在蕭蔚川的懷裡,不著痕跡地移開了。
明榆撩起簾子,頭探入窗外,看見路前面擠滿了人。
“今天這裡怎麼這多人?”
蕭蔚川笑而不語,車外傳來車夫的話,他說前面人多,不便駕車,步行更快。
“下車走到前面看看吧。”
人挨著人,舉步艱難,但是大家都朝著一個方?向。
大家都在竊竊私語,不過言語中?難掩激動的情緒。
“惡賊終於死了,瞧他生前多威風,現在還不是被?吊在城牆上。”
“現在人多,早些時候來還能?到近處悄悄,屍體都被?水泡發了,不成樣子,惡心死了。”
“早就?聽聞新帝勤政愛民,據說剛登基,就?抓了不少貪官呢。”
“新帝不費一兵一卒就?能?避免戰亂,真厲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