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榆怔怔抬眼,“哦,不亂摸。”她嘴上說的好好的,但是小手依舊不老實,好像只有手中實實在在握著?什麼,才稍微不那麼害怕點?,但又不好意思直接抱住,手掌只要擦到一點?就迅速碰別的地方。
聞宴一言不發一把把她的小手拽過來,“郡主要是實在害怕,可以抱著?我走的。”
“哦,好的。”
密道很安靜,就算是微弱的聲音也會被無限放大,所以兩人只能在彼此的耳畔壓著?極低的聲音說話。
氣息交纏,不分彼此。
聞宴專心聽著?楊遲的腳步聲,聽緩急,應當?是有重要的事。
拐了幾個方向?,聞宴方位感極好,大致能辨別是往西邊去的。
星宿樓。
地下密道中不分晝夜晨昏,過了多久也不知。
明榆跟著?楊遲到了密道的盡頭,沒有再往上跟了,就躲在甬道裡窺探。
黑暗中,聞宴臉上浮現一抹邪笑。
明榆聽見?聞宴在她耳邊說話,像是在蠱惑她
“郡主快看看,楊大人見?了誰?郡主認不認識。”
明榆探出個腦袋,裡面坐著?一個她熟悉不能再熟悉的人了。
而且,他們幾個時辰前才見過面的。
明榆大腦一片空白,還是聞宴把她拉回來的。
“郡主再看就被發現啦。”少年的眼眸在黑暗中格外明亮,淺淺的笑意彷彿一眼就能看到眼底。
明榆思緒分散,眼前一陣模糊,過了好久才恢複。
聞宴問:“見到誰啦?”
他又問了一遍。
明榆有個明顯的吞嚥的動作,蒼白又無力道:“蔚川哥哥。”
她的聲音都?是顫抖的,恐怕連她自?己都?不曾察覺。
聞宴只是笑笑,沒有再說話了,因為密室裡面的人已經開始了交談。
“準備的怎麼樣了?”
楊遲道:“目前練出的蠱已經能操控人的神?志,但遺憾的事只有短暫的幾個時辰。”
“這?樣遠遠不夠!和星宿樓練出來的蠱差的太遠了,到時候上戰場敗只是時間的問題。”
蕭蔚川轉了轉拇指上的玉扳指。
“下官再去找新的術士。”楊遲道,“星宿樓的術士被抓後立馬吞藥自?盡,實在沒有辦法。”
蕭蔚川偏首,盯著?楊遲道:“沒辦法也得有辦法,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是。”
“今天這?批人得趕緊處理?了,還有不管知情還是不知情的僕人也得處理?幹淨,以防有多嘴之人。”
婚宴是幌子,連兩家人也都?是假的,不過是以不分貴賤為由,廣邀百姓與?侍郎同樂。此等大好之事自?然不缺人送上門來。
聞宴又道:“走吧,不能再聽了。要是楊遲現在返回,我們根本來不及躲藏。”
最?後,聞宴帶著?麻木地明榆出了地下密室。
明榆都?不記得是怎麼回來的,甚至連害怕也忘記了。
內心的某個地方不斷坍塌,陌生又疏離感徹底驚醒了明榆。
她不必再為他找理?由,什麼難言之隱,都?是藉口。
他曾口口聲聲說厭惡星宿樓,以人為溫床練蠱,如今自?己卻做出了相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