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地放走她嘛,她肯定?不會告訴別人的。”明?榆把手裡的花捧上,眼睛亮亮的,“這?個是從她這?買的。送給你,別生她的氣了。”
蕭蔚川接過花,聞到侵入心脾的花香,“阿榆有心了。”
“是大娘的花好?,每天起早摘下帶著晨露的花,所以才這?般香。”
明?榆感覺手背被他輕輕拍了一下,見他笑了笑,他道:“阿榆心善,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該罰還?是得罰。”
婦人一聽還?是逃不過罰,攤在?地上心如死灰,嘴裡喃喃唸叨道:“我家靠我養,我還?有兩個孩子要養……兩個孩子……兩個孩子……”
蕭蔚川看著身邊姑娘苦著的小?臉道:“不過,念在?是初犯,可以從輕處置。”
禦者得了主子的令道:“按照大齊律令,若無租賃文?書者擅自擺攤,沒收攤子及所得並處罰金十兩銀子。今日我家主子大發善心,只需上繳一成?罰金即可。”
其實舊令並非如此,先帝在?位時,因?是新朝建立之初,百廢待興,雖然國庫空虛,但是對於罰金稅收卻是很寬松。然而待到現?今皇帝登基後便頒布了新令。
新令大幅度增加了罰金和稅收,當時有大臣極力反對,認為此舉不利聚攏民心,也並非民心所向?。然齊帝以充盈國庫為由拒絕這?些提議,認為只有加重?罰金,百姓才不敢輕易觸犯律法,這?樣才能治理好?國家。
而禦者所說的恰好是按照舊令,這?樣也不算違背本?心。
可就算是一兩銀子對於婦人來說也是好?幾月的開銷了……
明?榆道:“我替她把罰金交了吧。”
婦人擦著眼淚,道了聲謝,感激地朝明榆一笑。
她仍然沒有拒絕,一兩銀子對於明?榆這?種富貴家的小姐根本不算什麼,但對她來說是家裡好幾個月的開銷了……
見蕭蔚川沒有阻攔的意思,禦者便讓婦人走了。
蕭蔚川道:“我送你回府吧,這?裡不安全。”
“我……我還?要去見一個人。”明?榆的聲音弱了下去。
她像是犯了錯又或是想隱瞞什麼,蕭蔚川憑直覺道:“什麼人?和他不熟吧?”
“是一位……故人。”明?榆一說謊話就心慌,所以不敢再直視他的目光。
蕭蔚川心頭的疑慮只停留了一瞬便消散了,他道:“真巧,今日我也要去見一位故人。”
只是這?位故人並非“故人”罷了。
“你要去哪?坐我的馬車吧。”蕭蔚川道,“我現?在?還?要去處理一些事,下午再去拜訪友人,所以也不著急,可以載你一程。”
“哦,他就在?住在?這?附近,穿過東街就到了。”
如此,蕭蔚川只得作罷,好?不容易有機會與?明?榆相處,他略有遺憾。
這?段時間,父皇猜忌不斷,覺得他胳膊肘往外?拐,他怕落人口舌,更不能隨意與?外?界聯系,尤其是明?府這?樣的。
或許,待到盟山圍獵結束,他便可以時常與?明?榆來往了……
蕭蔚川道:“阿榆注意安全,我先走了。”
兩人告別後,明?榆等確認蕭蔚川已經走遠後才敢動身,她穿過側街到了酒坊。
側街倒是不似東街那般冷清,但也好?不到哪去,相比明?榆上次來這?,人少了很多。
酒坊一樓有幾個歇腳的人在?那喝茶,店小?二也不停地在?續茶,看著生意不錯,但每當有客人進來時,店小?二都會以滿客為由不留人。
小?廝引著明?榆上了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