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蝶見自家郡主終於硬氣了,由心喜悅,“其實郡主可以……”
可以傳他過來的……話?還沒說完,明?榆已經跑的沒影了。
明?榆記得聞宴的住所是單獨一間。按照明?府的規定,只有一等侍衛才能單獨住一間房,否則是兩人一間。可聞宴說他不?喜歡和人一起住,要是非要住一間,他還不?如一個人睡柴房……
於是,明?榆便給他單獨安排了一間。
可沒過多?久,聞宴就說他覺得住太偏了,晚上總是似有若無?地聽?到哭泣聲,很害怕,想離明?榆的院子近些。這?樣,他不?僅不?害怕了,還能在明?榆遇到危險時第一時間保護她。
明?榆深覺有理?,欣然?答應,讓他搬到了一等侍衛的房間。
明?榆看到聞宴的房門是開著?的,她站在門口朝裡?面望了一眼,沒看見聞宴的影子,但是看到桌子上好像放了什麼東西。
猶豫了片刻,沒有進去。還是等他人在的時候再進來吧。
明?榆在這?轉了一圈,看見聞宴蹲在水邊。
明?榆腦中突然?蹦出個想法,如果自己偷偷嚇一下他會是什麼反應呢?
她放緩了腳步,提起裙擺,悄悄地走到聞宴的背後,剛想拍他的肩膀,結果他猛地回頭,反倒把明?榆嚇了一跳。
明?榆感到臉頰一涼,鼻息間有股腥味,是聞宴手上的水珠灑到了她臉上。
此時,罪魁禍首好整以暇地看著?明?榆臉上複雜又?痛苦的表情,緩緩地從懷中掏出一塊潔白無?瑕的帕子,就在他拿出的那?刻,手上的水霎時在帕子上暈開了。
帕子上有斑駁的淡紅色,像一朵朵盛開的桃花。
他把帕子遞過去,問道:“要擦擦嗎?”
明?榆很快就反應過來了,這?不?是水,而是血水,她搖了搖頭
“嫌我髒嗎?”
明?榆還是搖搖頭,道:“你手上怎麼搞了血呀?”
聞宴將目光定在自己指尖,他既不?去看明?榆,又?不?回答明?榆的問題,而是自顧自地問道:“既然?郡主不?嫌我髒,為何不?肯接我遞過來的帕子。”
聞宴挑了挑眉,“給郡主擦了汙穢,不?好嗎?”
今日的聞宴有些古怪,明?榆忽然?有種陌生又?熟悉的感覺。陌生是因為她之前從未見過聞宴這?樣說話?,而熟悉卻是因為某個人也喜歡用這?種怪怪的語氣說話?……
“你……怎麼啦?”
“沒事。”
他說的明?榆一個字都不?信,覺得他最近可能受到刺激了,先是背後的傷,後是父親的猜忌,心裡?應該很不?好受吧……
她又?最笨,不?會說話?不?會安慰人。
明?榆一句話?都沒說,牽著?聞宴的胳膊來到水邊。聞宴就著?明?榆的拽力蹲下。她再把他手裡?的手帕拿過來用水打濕。
“把手張開。”
她是郡主,他該聽?她的。
聞宴蜷著?手指緩緩展開,指縫和掌紋裡?還有殘留的血水。明?榆細細地幫他擦著?手,看見他的掌心有很多?厚厚的繭子,應該是常年習武所。
可能是明?榆已經擦的很仔細了,但是還是沒擦幹淨,聞宴忽然?覺得有些不?自在,想把手抽回去。
明?榆卻固執地抓著?他的手,故意兇道:“不?許動。”
聞宴淡淡地笑了,“好,我不?動。”
明?榆道:“怎麼弄的?”
“殺魚。”聞宴是帶著?笑意回答的。
“哦。”明?榆不?疑有他,“想給自己開小灶跟我說啊,我讓膳房多?備點菜樣。”
“對?了,你喜歡吃什麼口味的菜?正好膳房來了新的廚子。”
聞宴道:“我也能吃上廚子特地為我準備的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