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瞬,什邪琉璃似是化為千丈深的寒潭,一點點溺斃著龍吟“你身上圖騰燃料上有毒,倘若你長時間不來我這取解藥,它將會沿著花紋深入你五內,使你七竅流血,肌膚潰爛而亡。”
什邪這話時一字一頓,模樣尤為認真。
這以至於龍吟在聽了他的解釋之後,足足半盞茶方才勉強緩過神來。
“你,害我!”
什邪淡笑,悉心抬手將貼在龍吟臉頰的溼發別在耳後,警告般回答“不過以往萬一。”
如此來,自己豈不是非要每隔一月,便要向這變態什邪求藥一次!
自己委實不願多見這古怪危險之人!
於是試探著商量“那你可不可以將藥膏多給我一些?免得我與你經常碰面……不不不,我是,那個……”
“不可以。”還未待龍吟解釋清楚,什邪已然果斷拒絕她,並且變本加厲到“日後藥膏需我親自為你塗抹,方才安心。”
“我不同意!”
“你沒資格。”
“你!……”
什邪抬手又為龍吟緊了緊毯子,涼聲道“好了,待會我還需將你送到地牢去,不過你要隨時戒備著,今夜太子定會召你,我命令你必要用盡渾身解數勾引他。”
在龍吟越加驚駭瞪大眼睛時,頓了頓,又道“並且還不能失身。”
“那還不如讓我殺了他。”
“你自然沒那本事。”什邪篤定的笑,抬手拍了兩下手響,不肖片刻便有白衣宮女攜著衣物與美食魚貫而入進來。
然,令龍吟驚訝的是,給她用膳的美食乃是精緻世間難尋,卻是那衣服……
“怎麼還是囚服。”
這樣的磨難中,直到際徹底漆黑下來,月上中星子遍佈,龍吟方才被遣回地牢。
卻是等到了深夜,只有一名宮女前來傳話,太子已經安寢,什邪要她先行睡下。
對此龍吟倒是一時不知反應,是喜悅又盡是,是失落又那麼一絲放鬆的竊喜,心底剎那五味陳雜。
“可是是何原因?”
龍吟舉目望向鐵欄外的宮女,有些顰眉“你也是什邪的手下?要這國師真不能信,話沒準。”
“是太子今日忽然暴怒,要殺幾個人方才解氣,國師怕姑娘一時錯話喪命,故而改了原本計劃,但姑娘若是願意以身犯險,婢子倒是願意去知會一聲什邪國師的。”
龍吟不禁被這伶牙俐齒的姑娘哽了哽“我還沒活夠。”
“那便請姑娘將嘴巴放老實些。”扔下一句似是要挾的話,宮女便搖曳走遠,徒留龍吟自己在地牢中有些氣結瞪眼。
次日,日頭剛剛東昇,龍吟尚在迷糊中便被人強行拽起,而後糊里糊塗帶往陌生七扭八歪一處偏殿。
“姑娘,國師大人有事相告,希望姑娘速去。”
言下之意,是警告她不許再睡覺發呆了?
龍吟頓了頓,伸手扶了扶衣袖本就不存在的口水,避開身邊攙扶之人,勉強清醒揚聲到“走,我倒要看看他究竟還有什麼花樣。”
話雖如此氣勢的,可當人真正站在這白衣若仙,心機如海之人面前時,指尖依舊會不受控制顫抖著。
她厭他,這一點毋庸置疑。
這與這恐懼究竟是源於何時,便是連龍吟自己都區分不清。
“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