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揮揮手,乾脆讓他去後宮給太后請安。總之別讓他覺得他立了大功還跟以往一樣進宮只為彙報情況。
皇帝想起魯昌伯無意中起的誇讚四皇子重孝的話,再想想剛剛他走時“落寞”的背影,讓張福海把剛剛處理過的那批奏摺中關於四皇子府擴建的奏摺,剛剛他好像不心寫了耗費資金過多不予批准之類的話,與四皇子千里迢迢親自賑災保證災銀落到實處從而省下的那些原本可能被搜刮的銀子相比,擴建銀子不值一提嘛。
大筆一揮,皇帝文思泉湧的在剛剛那句話後面加了個但是。
第二早朝,蒼鬱當著文武百官的面面無表情的把此次賑災的事了一遍,從災情到善後,他都安排的井井有條,一時間朝堂上許多人看他的眼神變了。
但只賑災銀兩一分不少的用於建設災後家園就已經不可思議,還能趕在冬至前回來那真是十分不可思議。
蒼鬱察覺到周圍審視的目光,他選擇面無表情的無視了。
朝堂上不是閒聊的地方,這群人看了一會只能收斂直白的視線,總不能跟前後左右討論這個四皇子為何變化如此大。
張福海等了等,見沒人話了,正要開口喊無事退朝,右邊一列走出一人,有事啟奏。
這群人怎麼這麼喜歡拖著時間事呢!張福海表示他很不喜歡這點!
“有事啟奏——”
“啟稟陛下,臣有事啟奏。”宣武將軍手持務板出列,的事情正是史家縱容食樓掌櫃在其店內亂取費用,有人上告則搬出史家壓住事情的事,這種事本該歸御史管,考慮到御史乃是史太傅的學生,掌握證據的宣武將軍只好親自上報聖聽。
“人證物證何在。”
皇帝打起精神,事關史太傅他不得不重視。
宣武將軍不顧右邊一列某些人咬牙切齒的神情,大聲道:“人證物證只管到現場取,這事不是個別現象只是有些人選擇隱忍或沒有察覺,而一些氣不過去投路無門,無意中被拙荊知曉。”
三皇子一行慣會湊熱鬧,宣武將軍是威武將軍的姻親,都不屬於三皇子太子一派但也不像是忠實的保皇派,如今威武將軍派出宣武將軍上報此事只怕不會輕易善了。
於是除了太子一派還在這不可能為何不可能舉例若干,但三皇子一派也不是吃素的,直接看證據不就得了,又有一群不明態度的武將推波助瀾,皇帝順利的下旨讓大理寺卿主審宣武將軍陪審此事。
從西城門進入京都,是迎印街,這條街多是商人來往,十分繁華,話回來,京都便是越國最繁華的地方,不論哪條街道開店鋪做生意只要不得罪官府,就能掙得盆滿缽盈,京都的那些大家族多少都在這條街有自己的鋪子,因此這裡很少出事。
福滿樓就是其中一間不太起眼的食樓,整條街叫這個名字的多不勝數,有食樓有客棧有酒樓,因此這名字顯得更加低調,也很少人想到桃李滿下的史太傅名下的食樓名字取得這麼俗氣。
“除了狩獵場的莊子,奴婢還打聽到迎印街的福滿樓也被盤出去了,今日正是他們談判的日子,秦姨娘似乎急需要錢,親自讓她的嬤嬤出馬打算坐地起價,奴婢粗粗打聽了一下,起價要在一千兩以上。”
花境彙報這幾日得到的訊息,馬車往迎印街駛去。
“秦姨娘趁我們不在已經和對方談攏價格,先付了一半定金,並且已經把福滿樓裝飾得差不多了,他們改做酒樓的生意,就差把這剩下的定金付了拿到地契就開張,所以秦姨娘成功的可能很大,畢竟如果就這麼放棄那些裝修酒樓的錢和定金都要付諸東流。”
龍吟點點頭,花境分析的很有道理,她現在需要證據證明秦氏沒有好好打理或者中飽私囊扣了送往公中的銀子,賬本掌握在秦氏手裡,連老太太他們都沒有察覺出裡面有什麼貓膩,想必這一手假賬已經以假亂真,讓他們認為這些鋪子確實盈利不多。
她也不相信自己有本事能在查詢賬房貓膩這方面比龍老夫人強,她想了許久,決定還是先到現場看看。
“姐,您要去的福滿樓是哪家?迎印街一共五家福滿樓,酒樓兩家,食樓一家,還有兩家是布莊,您的是哪個?”
眼見就要進入迎印街還不見裡面的人吩咐,馬伕只好出聲提醒。
龍吟一愣,看向綠水,綠水看向花境,花境看向綠水,綠水又看向龍吟。
三人一頭霧水,龍吟眼神示意讓綠水,她根本不是原主本身哪知道自己親孃嫁妝鋪子在哪,這些都是綠水告訴她的。
綠水接收到視線,無奈的:“姐,奴婢哪有資格知道鋪子在哪,迎印街的福滿樓還是奴婢向竹意打聽的,竹意是跟老夫人打聽的,老夫人哪會詳細的跟她出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