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心裡有數，但卻一定要聽個清楚明白。
丫鬟到了關鍵時刻，卻不肯再開口，只與龍舞繞彎子。
“事已至此，你知道了又能如何？況且，這府上誰最看不慣二姐，二姐找誰去，就知道拿我們這些下人出氣，算什麼本事！”諷刺。
“是龍吟，是龍吟對不對！”龍舞猛然拔高音量，“是那賤人指使你們來害我娘！她都已經到這般田地了，你們居然還不放過她！”
“那二姐可曾放過我們這些可憐人？二姐手上人命可不少呢，如今對比起來，不過巫見大巫罷了。”
“混賬！”龍舞氣的拍案，“你休要在這裡信口雌黃，心我！……”
“你要怎樣，再殺我滅口嗎？”丫鬟上下打量她，“就你現在這狀況，也配？”
“你，你不過是有龍吟撐腰罷了，你！……”
龍舞胸中翻湧千言萬語，憤怒的、羞惱的，咆哮著，好似下一刻就要噴發而出。
但所有的情緒，在沒有爆發之前，都被她狠狠的壓制。
因為最近在府中地位每況日下，她已經沒有權利訓罵她們了。
父親似乎也有意讓自己吃點苦頭，一直冷眼旁觀，只想著龍吟在宮中如何，並不顧自己死活。
“好，你們做的太好了。”
龍舞氣急反笑，倚在椅子中，整個人像是洩了力，目光空洞而無神。
“我連自己的母親都無法護得周全，現在連你們這些蹄子都欺辱到我頭上，呵呵……沒想到我龍舞也有今日。”
“三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罷了。”
丫鬟一聲冷諷。
她早已看不慣龍舞多時，見這個地方又沒有什麼人，乾脆大著膽子，端起桌面剛用一般的茶壺，假意端走時手腕一歪，整個滾燙的壺身都落在龍舞的身上。
熱水瞬間浸透衣衫，龍舞被燙的跳起，尖叫幾聲後，剛想開口破罵，便聽到了丫鬟叫人的聲音。
“哎喲，不好了，二姐又發脾氣了，快來人吶。”
一瞬間，便有三五個丫鬟廝出現在門口。
盡是些眼熟的，曾被她用杯子擲過的、曾被她掌摑過的、曾因為她而被扣月錢，導致家中母親病逝的……
一切的一切，昔日所作所為現在都浮現眼前，龍舞看著身邊圍著的人，終於害怕起來。
“你們，你們反了了，我才是主子，我才是！”
剛剛為首挑事的丫鬟聞言冷哂一聲，“別做夢了，你算什麼？現在整個龍府，都是大姐當家作主呢，大姐可風光了，出入都和公主一道，之前還見了東陽國的使者，在皇帝面前獻舞，同樣都是龍家的女兒，你連大姐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
“你胡！”龍舞氣的咆哮起來，“明明我最漂亮，明明我才是爹爹的掌上明珠！”
“真好笑，掌上明珠會被扔到這置之不理的？”
“就是，哎呀彩霞姐，我們不要與她廢話，就是她害死雲的，當時雲才十二歲……不為雲報仇我心裡都安不下心！”
丫鬟提到雲的時候，眼眶有點紅。
為首被稱為彩霞的丫鬟一道眼神使過去，旁邊立即有人將桌面茶水糕點掃到地上，並才上面踩兩腳，踢到龍舞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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