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雪兒的病是很早就有的頑疾,只要時間推移,病狀自會慢慢浮現。
那她知道嗎?他們又知道嗎?
答案顯而易見。
“咳咳……”
又是忍不住的咳嗽,雖然已沒了血跡,但撕裂般的疼痛依舊還在。
“在就在吧,我還活著。”
看著窗外陽光,衛雪兒試圖用那雙纖細的手抓了抓。
“木研他還好嗎?他應該沒事吧?小雨哥回家了,大霧哥拜師了,只剩下我和松雲哥留在這裡,安然無恙……心安理得嗎?小隊散了嗎?”
憂愁不會停止,它就像是鑽入縫隙裡的沙塵——一點微弱不致命不擾人,可它確確實實存在,會微弱影響著一切。
“就這麼發生了嗎?就這麼發生了吧……現在我在祝福你,木研哥,你一定要活下去啊。”
帶著祈禱,衛雪兒懷揣著向生的希望。
“雪兒!衛雪兒!”
熟悉的聲音在腦海裡逐漸放大,記憶裡的身影逐漸彼此吻合。
是裴松雲。
“雪兒!你沒事吧?怎麼臉這麼紅啊?嗯?你頭好燙……發燒了!”
好像看見裴松雲的著急,衛雪兒試圖用手去撫摸著他的臉。
“在這呢。”
裴松雲主動引導上去,殊不知這一幕恰巧被李碩頎所看見。
於是她輕聲走了進來,把衛雪兒的手從裴松雲的臉上移開。
然後,把她的手放在了自己臉上,額頭上。
“雪兒她的舊病還沒有痊癒,所以抵抗力很低,就像嬰兒一樣。”
李碩頎說道。
“心裡的積鬱若是一直散不掉,照不到陽光是會發黴的。”
為衛雪兒蓋好被子,她低頭親吻著她的臉龐。
“所以你不能走,起碼暫時不能走,因為你要留下來照顧她,要讓她開心。不過……最好是能讓她哭。哭出來了,就什麼也沒有了。”
溫柔的目光流轉在裴松雲身上,他驚愕地與李碩頎對視良久。
良久,他對她說了句謝謝。並且不知為何有了勇氣與信任,他抱住了她。
“謝謝……真的。”
……
苦難一直都在,它不分輕微高低。
什麼我比你苦,什麼你這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