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雙眼則徹底通紅。
所幸這個山洞很大，孫六爻又遠在另一邊點起了火堆。
“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我們改不了結果，又何必為難自己呢？”
她撫摸著他的背，少年正抱緊身子蜷縮在一塊。
“……”
但少年也只是在痛苦搖頭。
“你不是懦弱的人，過去是束縛不了你的。”
她安慰道。
“還記得蔽日山腳下的那些人嗎？他們和大部分人一樣，常說著自己生錯了地方，抱怨著身世的不公。我在裡面收到的大部分疑問也都跟此有關。”
孫六爻輕輕拍著少年的背，她是雙腿交叉的坐在地上，阿實的面前。
“直至現在我也不知道答案，但也許答案本身並不存在，我想追求答案的過程才是其存在的意義。”
“所以說”，她靠近他的身子，咫尺間距離，“痛苦難以忘記，我們要學會珍惜，而這就是過去的意義。”
她眼波流轉，滿目柔情，面前少年的心結她沒有經歷過，但是她能陪他一起渡過，今天如此，今後如此。
“過去的意義……可那些人呢，我還想再見他們一眼，就一眼……”
少年還是忘不掉記憶裡的那些人。
“時間逝去，毀滅新生，大道輪迴，生生不息。一代又一代人的改變，雖然肉體消亡，但他們留存下的意義會一直存在，以肉眼看不見的方式，這叫信念，每一代人身上流淌繼承的東西。對美好的信念，對家鄉的信念……而你繼承的又是哪一點呢？又該是哪一點呢？”
少女給予他自信的眼神，她相信他能找到自己的信念，那本該繼承，卻又沒能繼承的東西。
少年心靜了下來，過去存在卻又看不見的東西是什麼呢？屬於他的信念又該是什麼呢？
他開始回想，總結，那一幕幕閃爍的回憶讓他嘴角不自覺的上揚。
那是他的過去，總結過去都發生在虛闕閣。
他為了什麼來到虛闕閣？
木村長當初見到軍隊是那麼激動。
葉有桃總是充滿活力，她和她的爺爺相依為命，為了四坊她總是刻苦煉藥。
陶啊啊他是天才，他對木閣主有著感恩之情。
木閣主呢，她為了虛闕閣殫精竭慮，即使最後能逃……但她還是選擇陪著親手建設的國家走向歷史的塵埃。
還有張生根，阿英阿豪，還有李三一趙那海藍月……張瑟木……
他們都鮮明的存在過，他們都有各自的夢想和抱負。
而這，都發生在虛闕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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