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省來的鄉下人,鄉下來的野狗。
年幼的鄭庭赫很迷茫,他不明白他們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惡意,明明他只是……想和他們一起玩而已。
迷茫的鄭庭赫教會了那個江家長孫一件事,那就是,野狗是會咬人的。
他稚嫩卻又有力的拳頭,一次又一次的落在那個江家長孫的眼睛上、臉上、嘴上。
當時他彷彿入魔了一般,騎在江家長孫的身上,不知疲倦、眼神兇狠的一次又一次的揮舞著拳頭。
埋著頭、弓著腰、呲著牙的他,或許真的像極了他們嘴裡的野狗。
聞聲而來的江雅妮分開了扭打在一起的兩人,把江家長孫護在了身後,目光不悅地看著嘴裡罵著髒話的鄭庭赫。
其他小屁孩彷彿像找到了主心骨,紛紛跟這個長輩告狀。
“哥哥想跟他玩,他不樂意,還打人。”
他們好像是這麼說的。
當時江雅妮好像也就十八歲,她蹙著黛眉說了句:“姐姐怎麼會有你這樣沒教養的兒子?”
後面好像還補了句有其父必有其子?
太久了,記不清。
就像鄭庭赫也記不清當時自己罵了句什麼死你來著。
他只記得,這個名義上的小姨,送了自己一記清脆的耳光,乾淨利落。
回憶這東西,只會是漸漸模糊,然而當時的怨氣,卻一直積壓在鄭庭赫的心裡,從未消散。
他從來都都不是一個大方的人。
江雅妮聽到鄭庭赫充滿怨氣的話,苦笑了一聲。
果然,他對自己還是這個態度。
當初的說的那些話,和那一巴掌,她也很後悔。
她十歲那年,和她關係最親近的姐姐,突然和家裡斷絕了關係,千里迢迢的嫁了人。
八年時間,耳濡目染之下,她對那個從未謀面的姐夫印象並不好,甚至怨他搶走了自己的姐姐。
八年後,姐姐和姐夫帶著他們的兒子回了江家。
她還沒來得及瞭解這個侄兒,就看見另一個朝夕相處的侄兒被這個素未謀面的侄兒打的滿嘴是血,這印象怎麼能好?
然而她還沒教訓他兩句,就聽見他惡狠狠的罵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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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操……
氣急之下,才有了那麼一巴掌。
“我後來跟你道過歉……”江雅妮略微抬著頭,“而且是你說話太難聽,當時你才多大?就說那樣的髒話……”
“我沒教養,”鄭庭赫冷笑,“還有其父必有其子,說話好聽不了,不樂意聽就離我遠點。”
江雅妮其實都記不太清自己當時說了什麼,聽見鄭庭赫的話,她笑容有些苦澀。
這小屁孩,記真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