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常睢的錯覺,他似乎聽到了咕咚咽口水的聲音。
常睢眉眼溫柔,“既然你那麼喜歡吃,我明天還給你留。”
“真的嗎?”小猴子的眼睛亮晶晶的,但隨即又猶豫起來,“可是你自己……”
“沒關系的,我可以後天再吃。”
“常睢你太好了,我決定把我的大將軍給你。”
想起那黑乎乎的蟋蟀,常睢,“這倒也不必。”
常睢見目的達到,等小猴子吃完糖,便找藉口回家了。
路過常壯壯家門口,他側眸看了眼,常壯壯家院子門掛上,透過籬笆的縫隙,裡面似乎有人在走動。
常睢沒有在意,回家了。
第二天,常睢照常來到相秀才這裡上課。
他熟門熟路的推開學堂的門,一抹青色的衣角擋在眼前,微微一怔,他抬頭,卻見相秀才不知為何今天來的特別早,站在門後不遠處,回頭打量他。
他黑色的瞳孔以仰望的姿勢呈現出一股奇特的神色。
“相夫子。”他定了定神,開口打招呼。
“嗯。”常睢以為他會說些什麼,但是相夫子只是微微頷首,便轉身離開了。
好似只是心血來潮過來看看。
相夫子青色的衣衫漸漸消失在視野,常睢也在心中重重鬆了口氣。
相夫子的眼神銳利,或許是因為他本人做賊心虛,他莫名有一種被他看穿的感覺,以至於在面對相夫子時,他總會不自覺地緊張起來。
常睢把自己的課業放在桌上,發現相和頌竟然還沒有來。
相和頌總有那麼一兩天早晨有事要忙,相夫子體弱多病,相夫人也身體孱弱,他們一家的瑣事雜事全都壓在相和頌身上,相和頌就沒有閑著的時候。
常睢也沒有在意,攤開白紙,開始練起字來,雖然來相夫子這裡時抱著接近相和頌的目的,但是常睢也有好好的學習練字,畢竟抱大腿只是一時的,知識永遠是自己的。
常睢練習了一會,相和頌和其他學生也就很快過來了。
今天又是一天平常的學習時間。
當太陽緩緩升上正空,又到了私塾放學的時候。
被知識折磨得不堪重負的常班凱早就嗷的一聲回去了,常睢卻沒有立刻行動,他望著手中的書,坐在位置上,用眼角餘光看著相和頌在整理書本。
相和頌把整理到一半,又看起常班凱的算學作業,眉頭越看越緊,最後沒好氣地拿筆開始批註。
全神貫注的,完全忘記了身旁的常睢。
常睢沒有在意,他也拿本書再看。
相和頌放下筆,終於意識到前面的常睢還沒有離開。
“小睢,怎麼還沒走?”
常睢低低應了一聲,“是有一些地方不懂。”
常睢經常向相和頌討教問題,但是他敏銳的察覺常睢今日的狀態有點不對勁。
蔫蔫的,有氣無力的。
他沒有直接詢問,而是順著常睢的話,詢問他哪裡不懂。
常睢隨便指了一個地方給他看。
相和頌看到這處問題,更是確定心中的猜測。
常睢聰明得緊,和他說過一遍的知識,他記個七七八八,並且還能有自己的理解,這個書本上的問題,他早就和常睢說過一遍,常睢不至於不記得。
他沒有拆穿常睢,裝作沒有發現般,給常睢解釋其中的道理。
“還有這句。”等相和頌解釋完,常睢當即又指了指另外一個地方。
相和頌是個盡職的老師,當即又認真地給他解釋起來,但當這樣的行為重複了兩次,相和頌意識到常睢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