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達成協議。
父子倆都把這家裡唯一的女士想得很脆弱,其實在有些事上,女人的堅韌更勝男人,但父子倆也是出於擔心她,怕她無法承受才有此決定。
等溫暖回來的時候,就看到父子兩人已經開始聊起別的話題,氣氛輕松和睦,雖然兒子的外貌天翻地覆,但這相處之態卻讓人無限懷念和留戀,溫暖眼圈一紅,頗有點怕這只是自己做的一場逼真的夢。
因為不忍打破這份讓人貪戀的畫面,溫暖也沒再問方致什麼問題,把吃的喝的全部放在兒子面前。
看到溫暖緊張他的樣子,方致心裡十分酸澀,在心裡幽幽嘆了口氣,跟母親說起話來。
“家裡還有我的房間嗎?我這次回來就不走了!”說完這句話,腦海裡突然浮現杜成淵的樣子。
聽方致如此說,再結合之前的那句:這不是旁人的身體,就是我自己的。
溫暖自熱而然地以為兒子現在的身體曾經的主人是個孤兒,心疼地對方致說:“在的,屬於你的東西,我和你爸一件也沒移動過,每週我會親自去打掃一遍,通風換氣。”
“謝謝媽。”方致剝開桔子,遞給溫暖,兩人一人一半。
得來不易的一家團圓。
因為保姆今天家裡有事,並未在方家,所以今日方母親自下廚,一家三口聚在餐桌前,說說笑笑,好不開心,到了下午,方致憶起從前,再次坐到客廳的鋼琴前,邀請父母跳一段,而他則給兩人伴奏。
熟悉的曲子,熟悉的畫面,其樂融融。
直到晚上睡覺時,方致才有空跟杜成淵打電話通報喜訊,杜成淵在電話恭喜他,說道最近不會回去時,杜成淵表示理解,然後對他說:“我現在在你家外面。”
方致聞言一愣,而後激動地從床上跳下來,赤著腳來到窗戶前,掀開窗簾,果然看到了路燈下站在那裡接電話的杜成淵,恰好,就在方致看他時,杜成淵如有感知般跟著抬起了頭,並未關燈的方致知道杜成淵看到了自己,翹著嘴角,沖他揮了揮手,隨後飛也似的開啟房門,輕手輕腳地下了樓,開啟門,跑到外面去了。
待到來到他的面前,方致直接撲了上去,滿滿的感動,嘴上卻笑嘻嘻道:“怎麼,一日不見,想我想得睡不著吃不好?”
杜成淵也沒有反駁,嗯了聲,倒叫方致無法繼續取笑他,松開手,拍拍杜成淵的肩說:“無趣。”他松開了手,杜成淵卻在這時將他一把帶到懷裡擁住。
懷抱溫暖,讓你依戀,兩人此時都沒有說話。
過了許久後,杜成淵松開方致的身體,揉了揉他的亂發說:“下班後順便過來看看你。”
好爛的藉口,又不是同一個區,這也太“順便”了,方致卻不戳穿他,捂住自己的腦袋不讓他繼續揉,見杜成淵無奈的收回手後,拉了拉杜成淵的衣角,示意他低下頭。
杜成淵微微低頭,方致仰頭親了上去,吧唧一下,響亮的不得了。
“好了,賞你個晚安吻,做個好夢。”
杜成淵勾起嘴角,語氣客氣地對方致說:“謝謝。”
方致率先一步扭頭向家走,聞言背對著他揮了揮手說:“路上小心。”
等到方致上了樓,站到窗前跟他揮手後,杜成淵才離去。
方致的內心久久不能平靜,關上燈躺回床上後,卻開始想念剛剛才離開的人,吸了吸鼻子,身上似乎還殘留著某人獨有的醇冽氣息。
翌日,方致吃過早飯,按照從前的習慣,在房間裡拿起那把小提琴,練了一會兒,房間裡有兩把小提琴,一把是小時候用的那把老琴,已經是老古董,方致修補它是為了留作紀念,練琴他還是用上高中時換的那把琴,。
熟悉的手感,到了十點多的時候,方致在自己的電腦前跟杜成淵用即時通訊聊天,溫暖敲門走進來說:“你表姐一家過來了,要下去看看嗎?”
方致現在的身份其實不大適合跟親戚們見面,搖搖頭說:“先不見他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