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出住院部,來到住院部的後方,檢查了一下佈局和一會兒攀登著陸的路線。
確定好之後,方致順著排水管和錯落有致的空調箱直接攀到了六樓,順著剛剛查到的地方,方致從六樓排查到了七樓,氣溫越來越低,方致的爪子也越來越僵硬,身體也不複剛剛的靈活敏捷。
氣喘籲籲地攀爬,當他來到七樓最中間的窗戶時,看到了裡面的病床,裡面的病人靠坐在床上,手裡拿著本厚厚的書正在翻看,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輕輕翻動紙張的動作優雅閑適,方致站的位置只能看到一個側臉,但只這一個側臉,方致就敢肯定,是杜成淵,看他的神色並沒有想象中蒼白,方致鬆了口氣,看來事故並不嚴重,那就好。
方致的眼睛慢慢從對方的臉上移到他露在外面包紮的小腿上時,莫名的有點生氣。
這個家夥還真是不會照顧自己。
竟然在自己不在的時候受了傷……這是不被允許的!
不過那個疲勞駕駛的司機也應該受到重罰,自己不珍惜生命就算了,連累的別人也跟著倒黴,等他知道是哪個王八蛋,一定狠狠給他幾爪子!
可不是在開玩笑哦。
不過,這個家夥怎麼還沒休息?這麼晚了竟然還在看書?
不會是想我了吧?
方致看著窗戶裡的杜成淵,嘿嘿笑了出來,笑完之後覺得自己笑得很猥瑣,而且莫名其妙……
回過神的方致抬起貓爪團成一個絨球,看著杜成淵道:我現在就去找你,等著我!
真的是上牆容易下牆難,方致在一個個空調箱上跳躍,因為心急,更安全穩妥的排水管已經被他放棄使用,直接把空調箱當梯子用。
順利的落到地上後,僵硬的身體再次熱起來,雖然疲憊卻開懷。
從六樓的房間的佈置,方致推算出杜成淵所在的位置,這次有了目標,不再停留,直接從樓梯爬到七樓。
看到七的標誌後,方致感覺整個身體都像是被泡在名為喜悅的溫泉裡,熱騰騰的,他眼睛睜的大大的,生怕走錯了門,看了看病房號,直接去找706a。
方致來到706a的門外面,深深吸了口氣,抖抖身上的皮毛,讓它們更加彭鬆,讓自己有些狼狽的外形看起來能夠好一點。
他踮起爪子向前跨了一步,然而下一刻,眼前忽然一黑。
他被套進了布兜裡!
有人靠近,自己竟然沒有察覺!
套住方致後,布兜被外面的人拎起來,布口被擰在一起。
方致一開始有些蒙圈,意識到自己被抓了後,激烈地掙紮,喵嗚喵嗚的叫聲,因為隔著布兜,聽上去並沒有任何威懾力。
方致的爪子使勁劃拉布兜,根本沒有用,改用牙咬,然而,他劃不開也咬不爛。
方致忽然有點絕望,明明已經到了,只要推開門就可以看到他……
想到杜成淵離自己很近很近,方致的喵嗚聲變得尖利,聲音裡有破斧沉薪的絕望,掙紮的動作更加劇烈,聲音粗重刺耳。
隨後,將他抓住的人在布兜外面狠狠打了他一下,正好打在方致的肚子上,方致疼得呲牙,只能小聲的哼嚀,想哭,但方致沒有哭,因為哭了也沒用。
面對並不知道疼惜你的人,眼淚只是多餘的存在。
706a裡的杜成淵隱約覺得自己聽到了燦爛的聲音,但那聲音太小,與其說是聽到了燦爛的聲音,則更像是在自己腦海裡浮現的飄渺之音,杜成淵手中的書本下意識合上,有些好笑的看看門的方向。pianoz
多日不見,還真是有點想它,不知道燦爛最近怎麼樣,想到這裡,杜成淵再次看了看門。
莫名的,彷彿有一種力量正驅使著他開啟門看一看,杜成淵掀開被子,拿起旁邊的柺杖,下床向門走去。
不等他走過去,放在床頭櫃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杜成淵回頭看向手機,螢幕上顯示的人名是嶽桑。
杜成淵看到是嶽桑的來電,動作頓住,決定先去拿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