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應該慌的,自己手裡的證據板上釘釘,容不得他質疑。可如果應晏沒有自己一定不敢發出去的篤定,又怎麼會是這個反應?
“你……”
“房子盛。”應晏有些無奈的開口,帶著因為對手太弱他也緊跟著沒了興趣的悵然:“這麼多年了,你怎麼一點長進都沒有?”
“你什麼意思?”
“說你沒腦子的意思。”應晏有點想抽煙,但摸了摸口袋發現沒帶出來便又作罷:“我還當是什麼好東西,就這?可你手裡能什麼證據?是我給軍區首長的電話錄音還是他調派連隊的一紙調令?你有嗎?我想你都沒有,那麼你到底從哪裡來的底氣覺得自己憑借這莫須有的罪名就能扳倒一個已經回京的要員?會不會太高看自己了?嗯?”
“扳不倒也總有些麻煩的,到時候怕是連恆遠都無法獨善其身,那麼大的公司我就不相信沒有半點見不得人的東西,到時候你覺得自己會不會體驗一下兵敗如山倒的感覺?”
他應該是想要一些誇贊的,得意洋洋的姿態遮掩不住,可應晏卻嗤笑一聲,問他:“看過軍報嗎?”
“什麼?”
“軍方的報紙,10月27日的第三版軍區已就兩個連隊離開部隊進山做了緣由說明,他們在拉練,還順帶救了兩個在山上迷路的驢友,也受到了表彰,你都不看的嗎?”
房子盛一愣卻覺得並無所謂:“那又如何,舉報上去對應家來說終究是個麻煩,更何況我手上可不止這麼一件你們應家的醜事,我還有恆遠……”
“恆遠的違規資訊披露嗎?”
這一次房子盛徹底變了臉色,震驚的看著應晏:“你……”
“嗯,我做的局。包括在山裡找沈知遇的時候你讓人在後方跟著,我也知道。”應晏失了耐心,在房子盛的目光中從長椅上起了身:“房子盛,你是用什麼方式勸說你父親投資沈氏的?還是說你父親也明白我早晚會對房氏出手所以才想著先下手為強,破釜沉舟?可拿著兩個我送到你們手裡所謂的證據來跟我談條件太可笑了。”
“你故意的!”房子盛突然明白過來什麼,冷靜不在。
“反應太慢了。”應晏瞧著他:“你大可以把你手裡的東西送出去,但我覺得你不會。”
“你別逼我!”房子盛咬牙切齒:“大不了魚死網破!”
“可魚也是你,網也是你,我能損失什麼?”應晏邁步走近房子盛,在他耳邊輕語:“你名下的物流公司在運輸的時候裡面夾了不少別的東西吧?比如說,毒品。”
房子盛險些站不穩,踉蹌的往後退了一步。
“我一早就教過你,不管什麼時候都不能給對手留下任何的把柄,但顯然,你半個字也沒聽進去。”
“我們手裡各自的籌碼孰輕孰重,你自己掂量。”
“局是我設的,可你和房氏若老老實實的,我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動你們,日後就算要動,也會看在房阮兩家的交情上給你們一個周全,但你們主動跳進來就怪不得我,你知道的,我最討厭別人來威脅我。”
房子盛反應過來還想說什麼,可應晏已經聽到了病房裡有聲音傳來便失了所有的耐心,冷冷的看著房子盛:“滾。”
沈知遇睡過去之前手一直是被應晏握在手心裡的,他以為還會有一個讓人厭煩的夢在等著自己,但意外的是一直在夢裡出現的母親和沈耀輝沒有再出現,他睡的還算不錯。
醒來後下意識的去找應晏,卻看不到他,那把他坐過的椅子上倒是坐著另一個人,一個洋娃娃一樣的小女孩,大紅色的羊絨連衣裙穿在她身上將她襯的膚若凝脂,鮮活生動。
她大概三歲左右的樣子,雙腿懸空在椅子邊晃來晃去,可愛的很,大大的眼睛看向自己,笑意盈盈,說:
“阿遇舅舅,你好漂亮呀。”
沈知遇有瞬間的疑惑,他確定自己不認識眼前的這個孩子,但她口中的‘阿遇舅舅’似乎就是在喊自己,想開口問一句‘你是誰’,門卻在這一刻開啟,應晏走進來:“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沈知遇沒說話,視線又回到小女孩兒的身上,應晏笑笑:“我姐的女兒,小鈴鐺。”
“第一次見面要鄭重介紹的。”小鈴鐺不滿的看著回頭瞪一眼應晏,又笑盈盈的看向沈知遇:“我叫林止,小名小鈴鐺,今年三歲,媽媽是應伽,爸爸是林景修,這位看起來兇不拉幾的人是我的舅舅,因為你是他喜歡的人,所以我叫你阿遇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