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輩子?呵。”
“你不信。”
“是,我不信。”沈知遇回頭看他:“應總到底喜歡我什麼?我的臉?還是我在床上怎麼都不肯對你屈服的倔強?可一樣東西你再覺得好看也總有審美疲勞的時候,如果我再浪蕩一些,再如你所願的騷一些,盡職盡責的做個婊子,在你操進來的時候舒服的大叫,在你掐著我脖子的時候喊你繼續用力,再也滿足不了你的征服欲,你又能新鮮到什麼時候?”
沈知遇變了,亦或者說,很多事情他都不在乎了。
以前就算是隻對著應晏,他也不會主動說出這樣露骨的話來,可現在陳帆還在餐廳站著他卻好像看不見一樣的說出這些自輕自賤的話。
陳帆在沈知遇話還沒說完的時候就離開了,應晏的視線卻從未離開過沈知遇一分一毫。
老實說,比起一言不發的沈知遇,應晏更希望沈知遇能保持現在的狀態,有什麼情緒都表現出來,有什麼不滿也都展露出來。但應晏也無法否認的,因為沈知遇自輕自賤的話而動了氣。
“你想我怎麼回答你?嗯?”應晏靠近沈知遇一步:“想我認可你,說是,說你說的都對,一輩子不過是我用來騙你的謊話,說我只是這個遊戲還沒玩夠,還沒有徹底馴服你,等到你盡如我意我就會放了你?你是希望我這麼說嗎?”
“可是沈知遇,你瞭解我嗎?以前我們所有的交流都是在床上,那個時候我若不掐著你強迫你,你連看我都不願,床下你更是避我如蛇蠍,你到底是哪裡來的自信以為你以為的,就是對的?”
應晏又靠近他一步,沈知遇始終沒退的看著他與自己再無距離。
“我承認喜歡上你是我玩脫了,是我輸了,可我絕不會再輸第二次,你大可來試探我,考驗我,看看我究竟會不會對你厭煩,對你失去興趣,又會不會放了你。”應晏抬手輕撫了一下沈知遇的頭發,近乎宣誓一般的說:“我說了一輩子,就是一輩子。”
沈知遇沒有再說話,他安靜了下來,像是回到從普凡寺回來路上的他,沒有說話的慾望,先前的對話像是他對應晏的一次迴光返照,如今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他看著應晏幾秒錯開了視線。
他沒有相信,但也懶得再爭辯。
沈知遇去洗澡,應晏又叫了陳帆進來,陳帆面不改色像是沒聽到剛才的話:
“薛群和陳南東他們都打來電話,想過來看看沈總,被我拒絕了。”
應晏沒說話,靜靠在沙發椅背,這近乎半個月的忙碌他也疲憊到了極點。
“還有,程秘書已經打來四次電話,應書記讓您盡快回去一趟。”
應晏疲憊的捏了捏眉心,沒理會這一茬:“那個私生子怎麼樣了?”
“資金鏈已經被宋時樾徹底截斷,前幾天飛了一趟國外,回來之後猶豫了一天現在已經咬鈎了。”
“輕點玩兒,我可不想看他那麼快死。”
“是。”陳帆應了聲:“我會知會下去。”
應晏沒有再說話,陳帆看了一眼時間:“應總,那我先回去了。”
陳帆離開之後應晏又叫了餐,可酒店將晚飯送到沈知遇卻還是沒有從浴室裡走出來,應晏不放心的推門進去看,才發現沈知遇站在盥洗臺前手裡拿著灌腸器在發呆。
應晏的心莫名其妙的像是被針刺了一下,邁步走過去握住了他的手,繼而取過他手裡的東西:
“不做。”
沈知遇看向鏡子裡的他,應晏卻瞧著真實的他:“沈知遇,我不會再把你當床伴,你是我喜歡的人,就算要做,我也要你心甘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