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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淩晨做到4點鐘,沈知遇最後躺在床上的時候窗外的天已經有些灰濛濛了,他撐不住酒精也抵不住睏意,疲憊的睡了過去,再睜眼不過六點多,他記得自己的失控,記得應晏說讓陳姨收拾的話,他在應晏的面前或許不再需要那些所謂的尊嚴和臉面,但他卻不能再在別人面前也失了去。
他強撐著疲累的身體想去收拾,卻看到落地窗前幹幹淨淨沒有任何痕跡。
這個時間陳姨不可能過來,即便過來也不可能在應晏還在睡的時候進來房間打掃,沈知遇看向熟睡的應晏,想到了那句半夢半醒的話,竟覺得這一刻才是在做夢。
不知道應晏自己察沒察覺,他在很多事情上的處理方式都變了,也許這對於現在的沈知遇來說未必就不是一件好事,畢竟他能好過一些,可沈知遇寧可是他一如從前的。
他仍然不想在這個問題上消耗太多,可所謂的‘遊戲’論沈知遇還能繼續說服自己多久?
他們之間再牽扯下去只會越來越麻煩。
一切,該結束了。
沈知遇在沙發上睡了一晚,醒來的時候已經快十點,宿醉加上高強度的性愛讓他難得睡到這個時候都還沒有起,哪怕現在醒來都是不清醒的狀態。應晏的狀態倒是比他好很多,不知什麼時候起的,此時端著一杯咖啡從書房裡走出來:
“醒了?”
沈知遇緩了幾秒起了身,坐在沙發上緩解遲來的頭痛,他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性倒沒讓他有任何波瀾,但只要看到應晏就想起昨天晚上他在事後做的那些事,直至現在他還猶在不可置信。
那絕對不是應晏會做的事情,但他又實實在在的做了。
應晏察覺到他的目光,邁步走過來站在他面前,居高臨下卻並不帶任何壓迫感的看著他:
“這麼瞧著我做什麼?”
沈知遇收回了目光:“沒什麼。”
他起身想走,一分一秒都不想多待,但應晏卻並不放人,在沈知遇越過他身邊要走的時候抓住了他的手臂:“去哪兒?”
“加班。”
“不許。”他的語氣並沒有多強勢,反而比平時還要多一分平靜,可偏偏沈知遇就是讀到了他的堅定和不容拒絕。
沈知遇看著他,應晏也瞧著他:“我不在深城的這段時間,你都要住在公司了,沈氏花了那麼多錢,請了那麼多人難不成都是擺設不成?什麼事情都要你沈總來親力親為的話,我建議你還是把他們都辭掉的好。”
“沈氏不比恆遠。”沈知遇淡淡道。
“我明白你要靠這個機會來給沈氏打翻身仗,但不急於一時,今天休息一天。”
沈知遇知道自己不可能在應晏這裡講什麼條件,他說出口的話也從來都不是商量,休息這件事在他這裡已經沒有迴旋的餘地,其實沈知遇也並不是一定要去公司,他只是不想待在這裡。
不想和應晏待在一起。
可是看應晏的樣子,他是不可能在今天離開這裡的。
陳姨今天沒有來,應晏叫了餐,兩人吃了頓早午飯,沈知遇依舊沒什麼胃口,應晏瞧了他幾次倒也沒勉強,只是說:
“你要是不喜歡這個口味,下次換一家。”
沈知遇動作微頓,卻終究沒有再說什麼。
飯後應晏回書房開視訊會議,他剛從國外回來要忙的事情可比自己要多得多,沈知遇倒難得閑來無事,也沒有為難自己去想那些本就沒有答案的,坐在落地窗前的沙發上發了半晌的呆。
應晏落座在身邊的時候剛才的萬裡晴空都開始有些陰沉沉的。
“要下雨了。”應晏說。
沈知遇沒應,像是沒聽到。
“我看了沈氏遞交過來的關於這個季度的財務報表,明年此時我想我所收到的利潤數字會比現在翻十倍不止吧?”
沈知遇終於看他,企圖在他的臉上看到試探性的表情,但他沒有,他始終很平靜,可不應該,如果秦冕將自己和宋時樾會談的訊息知會於他,應晏怎麼都不該是這個反應。
他是覺得自己不可能接受宋時樾的投資,還是說他認為自己不敢,所以不足為慮?
應晏沒有等到沈知遇開口,側目看他,只是到了嘴邊的話還沒有說出,電話卻先一步響起,手機就放在兩人之間的琉璃桌上,沈知遇哪怕沒有特意去看,眼角的餘光也掃到了‘秦冕’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