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男人劇烈的搖晃頭部,原本垂散的頭髮往臉頰兩邊滑落,一張稜角分明的冷峻面孔露了出來,雖然男人的嘴巴被布塞著,可是林雨桐依然看得出,那是一張和韓煜至少有八分相似的臉。
林雨桐一下子呼吸急促,頭暈目眩,秋菊顯然也發現了,像見了鬼一樣的一下子捂住嘴,渾身發抖。
相對於秋菊的害怕,林雨桐卻是淚溼眼眶,她哆嗦著站起身,跌跌撞撞的往外跑去。
秋菊忙從床上爬起來去追,春草和春雨被驚醒,趕緊點亮了宮燈進來檢視。
秋菊拉住只穿著裡衣的林雨桐的手,哆嗦著嘴唇勸道:
“公主,你不能下去,你要知道什麼,奴婢去問慕將軍。”
林雨桐拼命掙脫,秋菊怕拽傷了林雨桐,只得鬆了手,隨手抓起架上的一件大氅,追了上去。
春草和春雨也驚慌的一起往外跑著去追林雨桐。
一樓通往艙底的夾板已經洞開,黑衣人已經押著被捆綁的男子下去了,跟在後邊的慕雲廷聽到二樓的動靜,停住了腳步。
滿臉淚痕的林雨桐只穿著一件單薄的裡衣,就出現在樓梯口,驚訝的慕雲廷迎了上去,一邊扶住林雨桐,一邊拿眼神詢問秋菊。
秋菊一邊給林雨桐穿大氅,一邊小聲的說了剛才看到的一幕。
慕雲廷的臉色瞬間暗了下來,今天中午,官船從廣水碼頭出發的時候,他和墨香就發現有一艘小船一直不遠不近的出現在官船周圍,形跡可疑。
因為擔心出意外,兩個時辰前,慕雲廷讓墨香返回廣水給山影報信,同時又派了下屬去排查官船周圍的船隻,最終在一艘小船上發現了一個形跡可疑的男子,撐船的老夫婦只說是年輕男子租了他們的船,讓緊跟著官船,別的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年輕男子什麼也不肯說,所以慕雲廷的幾個屬下就把那男子押了回來,這幾個屬下都是慕雲廷到禁軍衙門後新挑選到身邊的,根本就沒見過韓煜,而慕雲廷自己也還沒有來得及看一眼那被捆綁的男子。
看著哽咽不止的林雨桐,慕雲廷揮手斥退了應聲趕來的宮女和侍衛,只留了秋菊和春草、春雨跟著,自己親自扶著林雨桐,往艙底走去。
艙底原本盛放雜物的房間裡此刻燈火通明,被捆綁的男子斜躺在雜物上,幾個守衛在旁邊的黑衣男子看到慕雲廷進來,趕緊拱手行禮。
“你們都出去,什麼都不許往外說。”慕雲廷冷冷的說道,幾個黑衣男子恭聲應是後,迅速退了出去。
被捆綁的男子掙扎著站起身,甩了甩頭髮後直視著慕雲廷和林雨桐等人。
稜角分明的臉,冷漠而淡然的眼神,雖然被捆綁著,嘴裡還被塞著一團布,但是眼前的男子卻依然神情倨傲,眼神裡甚至還略略帶了些嘲諷的意味,無論相貌、還是神情,都幾乎是和韓煜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樣。
春草和春雨已經驚訝的瞪大了眼睛,秋菊緊緊的把林雨桐摟在懷裡,防止哭泣的林雨桐再往前走。
慕雲廷看向哽咽不止、神情激動的林雨桐,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心疼,他走上前,拉著被捆綁的男子往後退了幾步,與林雨桐保持了一個安全的距離,才伸手將男子嘴裡的布拉了出來,並且用劍挑斷了束縛男子的繩子。
酷似韓煜的男子,抖落了身上的繩索,卻不看慕雲廷和秋菊等人,只怔怔的看著林雨桐。
春雨氣惱,上前擋住林雨桐,怒斥男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