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香出去叫了小二進來,小二對著慕雲廷行了禮道:
“公子,騎馬的是我們縣太爺的侄子,沒人敢惹他,今天也該是那祖孫倒黴了。”
“那個書生呢?”慕雲廷冷聲問道。
“公子,那個書生小的認識,姓俞,聽說是年初進京趕考病在咱廣水的,這些天一直城裡賣字畫,倒是有一手好筆墨。”
慕雲廷點點頭,墨香給了那小二一角碎銀子,小二歡喜的去了。
“去,給那書生十兩銀子,讓他先帶那祖孫去看郎中,你放那騎馬的主僕離開。”慕雲廷對墨香吩咐完,就轉身回了座位上,眾人再次坐下後,顯然都心情沉重,陳莊頭來回看了看林雨桐和慕雲廷,忽然起身對慕雲廷行禮道:
“慕公子,小人有幾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有什麼話儘管說,無妨。”慕雲廷指了指椅子,示意陳莊頭坐下說。
陳莊頭卻不肯,仍然站著說道:
“說到這縣太爺的侄子,小人卻是熟悉的,他叫趙旭,是縣太爺的侄子。”陳莊頭一邊說,一邊看了一眼林雨桐,林雨桐這才明白過來,對著陳莊頭微微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陳莊頭這才接著說:
“要說縣尊在廣水的這些年,官聲倒是不錯,只是這趙旭常常仗勢欺人,這兩年尤其猖狂,聽說前不久還搶了個良家女子進府,鬧得怨聲載道。”
慕雲廷眼裡寒光閃爍,卻笑了笑,示意陳莊頭坐下,街上的哭喊喧鬧聲也漸漸聽不見了,墨香進來稟報道:
“公子,姓俞的書生帶著那祖孫去醫館了,只是小的怕這件事還沒完,估計那俞書生要有麻煩。”
慕雲廷不在意的擺了擺手說:
“沒什麼要緊的事情,你先去跟著那俞姓書生,別讓他出了意外,晚上本公子去拜訪一下趙大人,討杯酒喝。”
慕雲廷說的隨意,墨香卻知道越是這樣,怕是那姓趙的就越要倒黴了。
眾人看到慕雲廷要管這件事情,心情也都沒那麼沉重了,在慕雲廷把林雨桐送到惠慈庵後,當著師太的面,林雨桐把幾年前在賽詩會上得罪趙旭的事情說了一遍,知道慕雲廷準備插手趙旭的事情,靜慧師太沉聲道:
“縣尊倒是個明事理的,官聲頗為不錯,只是被他這侄子連累了,才這麼多年不得升遷,一直留在廣水。”
靜心也接話說道:
“聽說趙老夫人去年就已經病的起不了床了,如今更是把孫子看的緊要。”
慕雲廷笑了笑,對靜慧師太和靜心說道:
“多謝師太指點,等我處理完了事情,再來給你們回報。”
慕雲廷離開後,靜慧師太又讓林雨桐把今天的事情細說了一遍,聽完後嘆了口氣,說道:
“作孽太多,終有報應,怕是趙家今晚不好過了。”
林雨桐見過慕雲廷殺人不眨眼的樣子,聽到師傅這樣說,就大概知道是什麼意思了,慕雲廷溫潤的外表下,掩藏著一顆非同尋常狠厲的心。
在街上縱馬傷人這種事情,趙旭做的多了,已經沒有人會拿這事去給趙坤說了,所以趙坤對今天的事情一無所知,他用過晚飯,去看望了趙老夫人以後,就如同往常一樣回去書房處理事情。
趙坤和隨從剛進書房,就赫然發現書桌後的椅子上坐著一位年輕的公子,一身墨色的錦袍,手裡輕搖著一把扇子,正笑吟吟的看著他們。
縣衙的後院也是有官差守衛的,竟然就這樣讓人悄無聲息的坐在了自己的書房,趙坤吃驚過後,就意識到來人定是不簡單,他沒有讓小廝去叫官差,反而是對慕雲廷抱拳道:
“俠士今日光臨我趙某人的書房,不知有何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