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林雨桐臉色驟變,失態之下最關心的還是自己的親事,林辰晧慘然一笑,輕聲說:
“表妹,你放心,我會遵從祖母的安排成親,也會善待郡主,我只是想著如果可以,以後能夠外放最好,哪怕是在京城附近也可以。”
林雨桐懸起的心陡然落地,不管老太太答不答應,就是長公主,怕是也不會讓林辰晧和邱敏芝離京太遠的,她並不驚訝林辰晧說讓她有困難了去找慕雲廷,那個狡猾的傢伙,肯定是在林辰晧面前說了什麼,為的就是以後不會因為接近林雨桐而得罪林辰晧。
林雨桐輕聲說了句“表哥多保重”,就轉身往碧桐院走去,她無法再面對欲言又止的林辰晧,多說也只能讓林辰晧更加的不甘心。
秋菊和春草趕緊跟了上去,等追上林雨桐時,才發現林雨桐已經淚流滿面,兩個人再回頭去看,就看到林辰晧悵然若失的站在原地,呆呆的看著離開的林雨桐.
細心的秋菊和春草其實早就發現了林辰晧的異樣,只是林雨桐的態度一直不曾改變,她們才不敢多想,如今看到林雨桐倔強的疏遠林辰晧,背過身卻淚如雨下,兩個人都難過的低下了頭,這些天,林雨桐一直在為邱敏芝準備成婚的賀禮,想來心裡也是滋味萬般。
回到院子裡,林雨桐沐浴更衣之後,就懶懶的躺在床上,晚飯也不願意用,只默默的來回翻著幾本書,秋菊和春草商量了一下,就小心的問林雨桐可是不舒服,要不要請個郎中來看看,林雨桐搖搖頭,只說困得慌,想早點睡,便丟開了書本。
秋菊給林雨桐把被子蓋好,天色還沒有黑盡,以往的這個時候,林雨桐往往都是在寫字或者看書,甚少這樣早就歇下的。
秋菊擔心不已,讓春草先煮了薑湯放在爐子上備著,自己關好門窗,熄了燈,就躺在小榻子上,豎起耳朵聽著林雨桐的動靜。
過了大約一個時辰,秋菊忽然被林雨桐的低語聲驚醒,她趕緊起身,跪到床邊去摸林雨桐的頭,發現林雨桐已經燒的如同火炭一般,嘴裡還在含含糊糊的說著胡話。
秋菊急的立時就流下了眼淚,一邊把林雨桐摟在懷裡,一邊大聲的招呼下人,廂房裡的燈亮了起來,春草和春雨等人都慌慌張張的披著小襖跑了進來,一見林雨桐燒成這樣,春雨也不等吩咐,就跑了出去,她得去找管事的嬤嬤要對牌,出了二門好讓小廝去請郎中。
春草讓小丫鬟趕緊把爐子上的薑湯端進來,想喂林雨桐喝下,可是林雨桐卻已經燒得迷迷糊糊,半天也喝不下幾口,春草無奈,一邊哭,一邊和秋菊一起,輪流把冷水浸泡過的帕子敷在林雨桐的額頭上。
春雨拿了對牌,剛跑出二院的門口,就差點一頭撞到了一個人的懷裡,抬頭一看,卻是二少爺身邊的小廝冬竹。
冬竹和春雨都是從江陵林家來京城的,自然熟悉,冬竹手裡端著的湯盅差點就掉在地上,他驚訝的問:
“春雨,你這慌慌張張的是幹啥呢?”
待春雨簡單的說了之後,冬竹就趕緊說:
“那你快去叫人,我去書房告訴少爺。”
春雨匆忙跑了,冬竹也快步往書房走去,林辰晧正在寫字,聽了冬竹的話,驚的差點兒就打翻了硯臺,他匆忙放下筆,連外衣也來不及穿,就往門外跑去,冬竹拿了林辰晧的披風,追了上去。
門房的管事還沒來得及出發,林辰晧就趕了過來,和冬竹一起,每人騎上一匹馬,飛快的奔出了朱吟巷。
安和堂的郎中被隨從叫醒,正要惱怒,聽說是戶部尚書府的二公子來請,慌的連滾帶爬的揹著藥箱跑了出來,安和堂離朱吟巷最近,不然怕是這位新晉的探花郎還不來請他呢。
郎中跟著春雨進了屋子,林辰晧拿著馬鞭,焦急的等在碧桐院外邊,深更半夜的,他再著急,也不好進林雨桐的院子。
等春雨一拿著藥方出來,冬竹就飛快的拿著出去抓藥了,林辰晧等到郎中出來,一把就把他拉了過來,問林雨桐可是病的嚴重。
中年郎中本就被快馬顛簸的差點暈過去,這會兒才緩過一口氣,又被林辰晧嚇了一跳,慌忙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