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少琨正欲將這幾日的事情告訴湯瑤,門外有人傳話,說是張副官回了帥府。
閻少琨眼皮一跳,表情微微發沉。
他身上散發出來的低氣壓,很快便讓湯瑤感受到了。
“他回來,你不高興?”湯瑤將混沌眸子轉向閻少琨,大致摸索他的方位。
“他讓我很失望。”閻少琨歎了口氣,隨即站了起來。
他揉了揉湯瑤的手背,本想再落下一個吻,但還是生生忍住。
“你好好休息,我跟他談談便回來陪你。”
湯瑤沒有吱聲,他來不來,都不打緊。
眼下她也說不清自己對閻少琨到底是何情感,但畢竟是烙進自己骨血中的人,就算她口口聲聲說著要放下,但對方留下的痕跡是沒法抹去的。
就好像她胸口那個槍傷留下的猙獰痕跡,也會至死跟她入土。
湯瑤也捫心自問過,如果多年前她就有預知和閻少琨結局的能力,還會不會跟他開展那段長達七年的感情。
此時此刻要她作答,她也是會肯定點頭的。
可能她短短二十多年的生命中,最鮮豔的色彩便是那七年。
亦或者,她活在這世上,就是為了跟這個男人相遇。
被他寵被他愛,也被他折磨。
這一切,皆是命。
在宿命的掌心中,她做不到壽終正寢,隻能坦然接受英年早逝的結局。
而她和閻少琨,在她墜下懸崖的那一刻,就已緣斷。
湯瑤出神地想了很多,直到丫鬟端飯進來喊她用膳,她才意識到已經晌午。
飯是涼的,這讓湯瑤有些意外。
“出什麼事了?”湯瑤問向丫鬟。
她看不見丫鬟的神情,但這冰涼的飯菜已經說明瞭一切。
閻少琨是不可能讓廚房給梅苑送冷掉的飯菜。
“夫人,今日廚房灶臺出了點問題,所以沒法熱飯,您要是沒胃口,我去給你拿些糕點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