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好在已經是知命境的修行者,一顆金丹自行運轉,呼吸吐納,疲憊總是能慢慢緩解下來的。
在會議結束之後,他還進行了一圈拜訪。
對暫時入選中極山二十宗門大名單的各家,都進行了禮節性的恭賀。
這種事,就連青衣閣也客客氣氣地接了下來。
畢竟七日議事昨日才剛剛結束。
要是在此刻為難了前來道賀的雲落,可就是跟這七日各方歷經艱辛才達成的協議為敵,更是與整個天下修行界作對。
今日一早,西嶺劍宗就來人傳信,請雲落到劍宗住處一敘。
在門口相迎的霍北真將雲落引到了一處水榭中,雲落驚訝地發現,除了宗主陳清風,自己的外公竟然也在。
水榭外的池塘中,死水微瀾。
塘邊嫩綠的枝條和在風中招展的柳枝,從死水和淤泥中汲取著養分,生機勃勃。
黃鸝在翠柳上爭鳴,輕快又歡動。
待霍北真退下,雲落朝二人見禮問好之後,荀鬱笑著道:“這七天滋味如何?”
“若非有外公和宗主在,恐怕我都已經遭人生吞活剝了。”
雲落笑著開了個玩笑,七天的歷練還是有成果的,在原本的沉穩果決、心思縝密之外,雲落又添了幾分灑脫。
那是真正和這些當世頂尖高人針鋒相對之後的淡然。
“都是國相之功,我哪有什麼用。”
陳清風連連擺手,不敢居功。
荀鬱笑了笑,也不謙虛,而是看著雲落,“你覺得這七日以來有沒有什麼是我們接下來需要注意的?”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一時有些想不出來。”雲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過硬要說的話,我覺得有一點可能會有些問題。”
他看著兩位長輩,沉聲說道:“逍遙門。”
陳清風有些疑惑,荀鬱挑了挑眉。
“原本,我們都是決定將逍遙門列為推薦的九家宗門之一的。第一是逍遙門門主的境界在問天境中品,並不算弱。又因為其玄尊後人的身份,我們還是理應尊敬的,畢竟最終還要祭天禱告。按說這個安排,反對最激烈的應該是我才對,但我都同意了,秦閣主卻開了口,旗幟鮮明地反對。”
雲落回憶著當日的情景,“當時,我們都以為逍遙門少主楊無道囂張跋扈的做派惹惱了秦閣主,或者說同為女性,秦閣主看荒淫無道的逍遙門不對眼。”
“但事後我越琢磨越覺得不對,秦閣主神龍見首不見尾,逍遙門又是剛剛出山,有什麼機會惹到她呢?若是簡單的一句不喜,便將玄尊後人打落,這恐怕也不是一個成熟的宗門領袖會做的事情吧?”
雲落說完了自己的疑惑,陳清風的疑惑又更深了,“可若是秦閣主跟逍遙門之間有什麼關係,那為何又要將其踢出推薦名單呢?這說不通啊!”
雲落撓了撓頭,“所以,我也就是想不明白。”
“挺好,能有思考就行。真相往往就藏在這些想不明白之中。”
荀鬱鄭重地鼓勵著,讓雲落覺得很是不好意思。
說完了這邊,荀鬱凝重地看著陳清風,“說到秦璃,你怎麼樣?”
陳清風苦笑搖頭,“當初姜師叔為我刻下偽裝的時候說,只要不遇見國相、薛軍神和秦閣主,沒人能一眼看破這個偽裝。”
雲落登時無語扶額,荀鬱罵道:“姜太虛這個烏鴉嘴!不會說話少說兩句不行麼!”
“這傷勢說輕不輕,說重不重,但有一點,五宗大會肯定會受影響,而且還不小。”
陳清風皺著眉頭,“我自己估計,能發揮出問天境中品的實力就不錯了。”
原本陳清風對外表露的境界就是問天境中品,如今被秦璃針對擊傷之後,也只能發揮出問天境中品的實力,若說沒有秦璃刻意為之的原因,恐怕連秦璃自己都不信。
荀鬱聞言也嘆了口氣,“原本,你一個問天境巔峰劍修,底子又打得好,跟一些合道境下品來也有得打。三場之中最強者對決的那場,還是頗有勝算的。而二十歲以下這一戰,劍宗優勢十足,雲落、白宋,都是實打實的知命境劍修,遇見哪一家都能橫著走。再加上霍北真和雲落還能出戰四十歲以下這一場,運氣好一點,五宗並非不可能。可如今......”
他沒有說完,但意思已經很清楚了。
以劍宗目前的狀況而言,想要拿下五宗之一,希望已經有些渺茫了。
“可惜姜師叔受困於當年誓言,無法出山......”
陳清風一聲嘆息,越是知曉此番五宗大會的重要,便越是不由自主地滋生出了些無謂的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