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中的風粘滯而遲緩,因為有天榜高手下場了。
一直穩坐釣魚臺的莊晉莒輕飄飄地一句話,就意味著雲落和金刀宗為之人的小小衝突,變成了兩方勢力之間的衝突。
雖然看起來沒什麼區別,但實際上其中門道可就大了。
金刀宗領頭之人正是金刀宗宗主金瀚,自然識得厲害。
他眯起眼,沉聲道:“雲將軍可是要插手我北淵內務?”
都是胡攪蠻纏慣了的,你有奸計我有損招。
雲落豎起一根手指,“第一,你要為獸神宗出頭,我便要尋個道理。獸神宗得罪了我,原不原諒他是我的事,與你何干?”
言語間,雲落不再謙和,而是陡然拿出了雄鎮一方的氣場。
四面壓抑的空氣再為之一沉,有些膽子小的,都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雲落豎起第二根手指,“北淵內政?莫說我並無插手之意,就算插手了,又如何?”
雲落輕飄飄的話語,讓周遭眾人都回憶起了那個傳聞。
如今北淵的年輕淵皇在登基的過程中,雲落的身影可是不少。
這樣的人,莫說插手一下,就是直接在北淵當個權臣也不是不可以吧。
金瀚的面上瞧不出神色變幻,但心頭卻在迅糾結。
他沒想到雲落如此強勢,竟然直接站出來正面硬懟。
此刻的他,進退兩難。
打?且不說遠處剛剛出聲那個老頭,乃天榜高手,就是雲落這個知命境他也不敢動,畢竟動了雲落,金刀宗可能都會不存在。
認錯?那更不可能,如果被雲落三言兩語逼得認錯低頭,志在成為北淵第一宗門的金刀宗必將顏面無存,成為一時笑柄,也不利於五宗大會爭奪五宗的目標。
到底是大人物,金瀚很快整理了情緒,看著雲落,“雲將軍如此咄咄逼人,便是長州城的待客之道?”
同時以心聲對雲落道:“雲公子,做人留一線。”
遠處的閣樓上,蔣琰嗤笑道:“你看這些人,你將道理的時候跟你講拳頭,你將拳頭了他又跟你講情面,你將情面的時候他又和你說道理。”
符臨也淡淡道:“講什麼只看自己用得著什麼。”
雲落深深看了一看金瀚,“先他得是客人。你是客人嗎?”
金瀚的臉猛地一脹,沉默片刻,“如何不是。”
“請登臺。”
雲落不再阻攔,側身讓開道路,伸手一領。
空氣中的壓力煙消雲散,許多人虛驚一場地長出一口氣。
自然也有好些不怕死的,遺憾沒有見到一場更大的熱鬧。
這便是無知者無畏。
金瀚深吸一口氣,也不再計較這些,朝著高臺上走去。
遲玄策朝雲落遞去一個感激的眼神,雲落微微一笑。
高臺上,夏杉虎猛地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剛才光顧著看戲了,忘了提字了......
而此刻,金刀宗卻已經走了上來。
果然熱鬧看不得啊,夏杉虎欲哭無淚。
就想出個名而已,為何這麼難。
他看著昂闊步走上來的金瀚,實在不願意低頭。
金瀚也適時地抬起頭,二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
為了宗門基業,夏杉虎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