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不能不看啊?”
站在湖邊,在外一向隨性沉默的管悠悠難得有些扭捏。
劍七渾然不覺,笑嘻嘻地道:“沒事,看吧,誰讓他們居然偷窺我們。”
手臂上驀地傳來一陣劇痛,一扭頭,管悠悠臉上一片緋紅,正一把掐在劍七的手臂上。
劍七不知道自己哪裡惹到她了,於是關心道:“悠悠,怎麼了?不舒服嗎?”
管悠悠絕望地翻了個白眼,“看戲吧。”
二人目光的前方,鐵匠正靜靜站著,看著自己的四個弟子,劍一、劍二、劍三、劍四。
沒有從道義上指責誰,因為誰都知道,這無關道義,只是善意的玩笑;
也沒有以師父的名分去強制誰認錯,或者低頭,因為沒那個必要。
他只是微微一笑,“皮癢了?”
“你去勸勸你師父吧,這又沒什麼,不至於啊。”管悠悠輕輕推了推劍七,低聲道。
聲音雖小,但以這些劍爐弟子的境界而言,並不難聽見。
劍四就抬起頭,朝管悠悠遞去一個感激的眼神。
“這個時候還敢分心!一會兒多加一成。”鐵匠輕哼一聲,劍四頓時臉色一垮。
劍七看著管悠悠擔心又疑惑的樣子,悠閒地一抱手臂,“沒事,放心,不用。”
劍六身著男式勁裝,坐在小山包的一顆大樹上,同樣悠閒地晃盪著兩條修長緊緻的長腿,一根烏黑的長長麻花辮在腦後晃悠,嘴角盡是得逞的笑意。
鐵匠看著四個弟子,“開始吧。”
在管悠悠的錯愕中,四個人瞬間全速逃開。
然後,意外出現了。
劍一的聲音中滿是鬱悶,“四師弟,你跟著我幹什麼!”
劍四也嚎叫道:“師父又加了一成,只有跟著大師兄保命了啊。”
鐵匠也不管,隨手甩出四道劍氣。
劍氣恢弘,如白練橫空,又似長橋臥波,直追四個飛掠的身影。
一陣陣金石交擊的聲音此起彼伏,伴隨著一聲聲悶哼或嚎叫。
聽見這些聲音,窩在鐵匠鋪裡打鐵的劍五縮了縮脖子,還好剛才沒去湊熱鬧。
“知道了吧,我們犯了大錯,師父都是這樣責罰我們,一道剛剛超過我們境界些許的劍氣,夾雜著不同的劍意,既懲罰了,又起到了鍛鍊的效果。”劍七看著管悠悠,一臉炫耀。
管悠悠恍然大悟,同時也的確認為這個辦法比單純的懲罰要好,不過她又問了一句,“如果犯了小錯呢?”
劍七微微一笑,“小錯就不叫錯。”
管悠悠正琢磨著勿以惡小而為之,劍六甩著大辮子走了過來,“只要犯錯,就是大錯。”
然後揚長而去。
管悠悠愣了一瞬,幽幽地感慨一句,“劍爐真是個神奇的地方。”
等那四位仁兄都灰頭土臉地回來,鐵匠破天荒地將眾人聚集到一起,然後看著也湊過來的大鵝,“沒你的事,一邊玩去。”
大鵝又搖搖晃晃地走了。
鐵匠看著他們,“五宗大會要到了,準備一下,過幾天就出發。”
眾人面面相覷,劍二看著師父,“都去?”
鐵匠白眼一翻,“那我叫你們來是吃年夜飯的嗎?”
他看著眾人,“剛才各自分到的那份劍意,好好感悟,屆時別丟了劍爐的臉。”
眾人自是沉聲應下,管悠悠站在一旁靜靜聽著。
劍四的身子還像在打擺子一般微微顫抖著,他哆哆嗦嗦地開口道:“師......師......父,小......師弟是不是應該給補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