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著靈州大營約莫一百多里之外,有一支隊伍正在快速奔行。
領頭的一人,身著華服,穿戴考究,正是負責追捕君渺渺的平康使。
閉上眼,默默感應一番,君渺渺的方位愈發清晰地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他冷哼一聲,望著前方,冷冷道:“聖女就在前方不遠,大家加把勁,儘早將聖女請回山中。”
“是!”
身後響起整齊的應答聲,讓平康使心中舒暢。
被簇擁、被禮敬、被擁護,這就是權力的曼妙滋味。
平康使習慣了這樣的滋味,也不想放棄這樣的滋味,腦海中甚至還是琢磨著回山之後,該如何重新拉攏義陽使,重新佈局。
大好男兒,豈甘居人下!
他心中默默想著,座下駿馬跑得飛快,蹄聲陣陣。
寂靜平坦的官道上,三匹馬兒正緩緩徐行。
道路兩側,有散落的兵甲、衣物,也有腐屍、殘肢。
綠頭蒼蠅嗡嗡亂飛,不時還有左顧右盼的老鼠,拖著長長的尾巴在道旁出沒。
四周幾無人煙,放眼皆是焦土一片,斷壁殘垣。
空氣中似乎也帶著些凋敝腐臭的味道。
隨荷已經有些時候沒吃零食了,實在是吃不下,沒心情。
她蔫答答地坐著,身形鬆垮,任由馬兒自行跟在小姨和小姨父的背後。
楊清放緩馬速,跟隨荷平齊,問道:“隨荷啊,要不要吃點東西?”
隨荷抬頭看了楊清一眼,“小姨父,吃不下。”
“該吃還是要吃的。”楊清笑著道:“你先前忽然說你落哥哥可能有事,害我們沒日沒夜地趕了一天路,接著又說他沒事了,真沒事了?”
隨荷懶洋洋地重重點了點頭。
鄒荷滿意地看了一眼自己這個心愛的小侄女,“放心,我也算過,這孩子算的沒錯。”
楊清故作誇張地點了點頭,“我還以為隨荷沒吃零食,生氣折騰我們呢。”
一旁的隨荷無語地揚起小拳頭,“小姨父,打你喲!”
鄒荷哈哈一笑,隨荷也忍不住撲哧一聲。
楊清微微朝身後瞥了一眼,嘴角勾起。
蹄聲響起,伴隨著一聲冷冷的呵斥從楊清等人的身後傳來,“前面的,滾開!”
隊伍中領頭的那位微微皺眉,並未開口。
正是錦衣華服,貴氣逼人的平康使。
剛剛好些的心情立刻又被打斷,隨荷憤憤轉身,俏臉一板,“路是你家的啊,就不滾!”
誰還沒點小脾氣不成。
楊清忽然眼神一凝,那隻隊伍中竟有人越眾而出,似要拔刀相向。
他正要出手,心湖之上卻蕩起一陣漣漪,那是鄒荷的聲音,“讓她發洩一下。這些人修為不高,正好讓她學著實戰。我在這兒護著她,你盯住那個領頭的。”
修行了天機秘術的天機山人,都有一個好處,天機秘術修到一定程度便會自動為他們遮掩境界。
這也是為什麼鄒荷說敕勒的師父都曾是她的手下敗將,敕勒會對此將信將疑。